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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逆流 第二卷激流 第297章 青麦争夺战

作者:暮神祭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6-08-16 00:08:3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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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义军一到洛阳,原本战乱不休的河阳镇反倒消停了。河东军解除了对怀州的包围,退回了河阳。宣武军也没有趁势追击,只是抓紧时间巩固怀州的城防。怀州刺史张全义原本就是老农出身,如今终于操起了本行,领着怀州军民整天在城外掘土挖壕。

    忠义军、河东军、宣武军三方都想坐山观虎斗,结果就是大家一起静坐,没人当老虎。李暮、康君立、丁会不约而同的认为,这个时候,谁先动手谁就是真“虎”。

    不过,战场上没有行动,不等于背后没有小动作。

    忠义军抵达洛阳三天后,朱温接到了郑州刺史孙从益的报告,说荥阳县田野里的麦子被人一夜之间收走了大半。据当地的目击者说,抢收麦子的人皆穿军服,打着大旗,旗上绣着“忠义”两个大字。

    朱温一听当时大怒。他知道荥阳西边不远处的虎牢关驻扎着一支忠义军。根据目击者的描述,荥阳的麦子显然就是这支军队抢走的。忠义军插手河阳的局势本就让朱温很恼火,没想到如今竟还惹到宣武军的头上了。朱温当即对书记官说道:“告诉孙从益,必须以牙还牙!把汜水县的麦子给我抢回来!”

    荥阳与汜水本是邻县,土地相连,县城相距只有二十余里。孙从益得到朱温的命令,立即亲率两千郑州牙兵抵达荥阳,准备入侵汜水。

    汜水县,虎牢关。

    虎牢关又称汜水关,北临黄河,南接嵩山,唯有西南一条幽谷通往洛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洛阳的东部门户。这里早在商周时期就已是中原最重要的一座雄关。刘邦项羽曾在此地争雄,李世民也在这里大败窦建德三十万夏军,一举定鼎中原。

    如今,雄关仍在,只是凋零。在忠义军青龙军到来之前,只有一营听命于李罕之的五百多人驻守在这里。不仅守备松弛,军器老化,各种守城器械也严重不足。在被黄巢军、蔡州军反复攻陷过多次之后,这里已经很难找到昔日雄关的影子了。

    郭琪到达虎牢关后,立即发动当地百姓整顿关防。不仅加固了关墙,还重修了老关东边山岭间的一座小关,取名为“小东关”,使虎牢关的防御更加严密和牢固。

    对于征用的民夫,忠义军都不是白用。出工一日,即付给铜钱十二文,五日一结。另外还供早晚两餐,伙食与忠义军的将士们完全相同。此时正是春小麦将成未成的农闲之时,汜水百姓出工热情很高,每日都有两三千人在关前关后劳作。青龙军的将士们也不仅是监工,都与民夫一样劳作。

    五千人同时劳作,每日耗费钱粮无数。忠义军却没有在汜水县征用一粒米一文钱。因为忠义军有一个坚强的后盾。候任的汝州刺史肖虎早已在汝州履行职责了。他又干起了昔日辎重都的老本行,将汝州的钱粮源源不断运往虎牢关。

    这一日,郭琪正站在关头督工,忽然副将孟绥来报,说关外汜水县田野里的麦子一夜之间被人割走了大半。其行径与一般偷麦子的盗贼不同,十分恶劣。糟蹋掉的比抢走的麦子还多。失了麦子的农家一边抹泪,一边趴在地上捡拾麦粒,场面让人看了心酸。

    郭琪闻言大怒,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有乡民于夜间恰好撞到了那伙人。虽然乡民没敢上前阻拦,却听出了那些人的口音,都是汴腔。”

    “汴州军?”

    郭琪知道,如今郑州虽然名义上还是义成军的地盘,但实际上已在汴州军的控制之下。汜水县附近出现汴军,并不让人意外。

    但郭琪觉得奇怪。汴军为什么要越境来抢青麦呢?抢夺还未彻底成熟的青麦,一般只出现在正在敌对的两军之间,或者是严重缺粮的军队才会如此做。怎么看,郑州的汴州军都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啊?

    郭琪把这件事报给了李暮。同时下令汜水县的守军严加防范,增加在田野巡逻的次数,以防剩下的麦子再次遭到毁坏。

    两日后,汜水县东南十里处,一支两千人的军队渡过了汜水,进入了汜水县境内。这支军队除了携带常规的兵器外,每人的腰间,还挂着一把镰刀。

    孙从益骑在马上,望着大片大片已被毁坏的麦田,不禁心中疑惑。这是谁干的?怎么竟还有人比我们抢先了一步?看这一片狼藉,显然不会是忠义军自己的作为。

    郑州军一直向汜水境内深入了四五里,才终于见到尚未遭到毁坏的麦田。他立即下令开始收麦。两千人纷纷摘下镰刀,一人一条垄,一把一把的割着麦子。

    郑州军早就惊动了田间的百姓,很快郭琪就接到了消息。他留下孟绥守关,自己亲领两千青龙军赶往事发地。

    等青龙军到了事发的田野时,郑州军已经割完了上百亩的麦地。青龙军的将士们个个怒不可遏,纷纷请战。郭琪见到此情此景,知道不会搞错了,之前的麦子肯定也是被郑州军抢走了。他立即让青龙军列阵,擂响战鼓,向敌人逼去。

    孙从益望见从远处田野里杀过来的忠义军,脸上丝毫没有惧意。他早就做好了与忠义军对决的准备。一声令下,郑州军纷纷放下镰刀和麦子。原地列阵,准备迎战。

    这一战,两千青龙军对上了两千郑州军,是一场堂堂正正的正面对决。双方枪对枪,弩对弩,骑兵对骑兵,都是只用军阵对冲,主将未使用任何计谋。仓促遭遇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也没有空间和时间供他们施展诡计。这一战,比拼的完全就是双方军士的单兵战斗力。

    这单兵战斗力既体现在双方的训练水平上,也体现在双方的装备上。

    一百二十步,弩兵开始互射。

    双方的弩兵数量都在五百人左右。显然,忠义军与宣武军装备的弩机威力相当。最大射程都在一百二十步左右。命中率也差不多。大概都是十中三的水准。

    但是,忠义军百分之百的铁甲率,让他们在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郑州军虽然在藩镇军中装备已经算优良的了,却仍有七成身披皮甲的士兵。在百步距离,皮甲很容易被弩箭射穿。

    孙从益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战局,很快他就估算出,在弩兵互射的过程中,双方的交换比大概为三比一。也就是说,每有一个忠义军的士兵中箭倒地,就有三个郑州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果断下了一个命令,让弩兵继续射击,枪兵快速突进。骑兵待机。如果继续这么缓步推进,他们太吃亏。

    此时,双方锋线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不足六十步。

    见对方发起了冲锋,郭琪并不着急。他让全员摘弓,化身弓手对敌射击。没错,是全员摘弓。这是忠义军与其他藩镇军在装备上的又一个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不论枪兵、弩兵、陌刀兵还是骑兵,只要是兵,背上就必有一把弓。

    忠义军是全员弓手。

    两千支箭遮天蔽日的向郑州军倾泻过去,就连郭琪都在不停的开弓放箭。

    青龙军的阵中并没有人喊“放箭”。所有人都是按照自己的速度,一箭接着一箭不停的施放。手快的不到两秒就能放一发。手慢的三秒左右也能射出。箭矢真的像“雨”一样噼里啪啦不停落在郑州军的头上。等郑州军突入三十步内时,很多弓手已经射出了十余支箭。

    即便弓的杀伤力远不如弩,很多郑州军被射成了刺猬一样还能健步如飞,但还是有超过五百个郑州兵倒在了这区区三十步范围内。

    孙从益慌了。他亲眼看见自己三分之一的步兵还没有摸到对方的一根毫毛,就交代了。

    但他已无退路。如果现在下令撤兵,显然在逃跑的过程中就会再损失三分之一。一来一回只是空跑就折损一半的兵力,这让孙从益难以接受。

    他决定派上骑兵。

    这时,郭琪也下了第三道命令,敌军已经突入三十步内。枪兵必须收起长弓,亮出枪阵了。随着这声命令的下达,忠义军的箭雨终于由中雨变成了小雨。只剩五百弩兵和五百骑兵仍在继续放箭。

    全员弓手的一个好处就是,战场上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待机”兵种。自始至终,所有人都在为第一线提供火力支援。

    郑州军突入十步之内时,郭琪下令全员停止放箭。这时候如果继续射,就很容易误伤前线的枪兵了。骑兵迅速收起弓,翻身上马。为了节省马力,之前放箭时,骑兵都是跟步兵一样,站在地上的。

    两军终于真正的对撞到了一起。但郑州军人数上的劣势十分明显。以五百个枪兵冲击由一千个枪兵组成的方阵。虽然郑州军已经杀红了眼,却难以挫动青龙军一步。双方不断有士兵中枪倒地,但没有任何人后退。锋线附近的麦垄沟里,血水已经和了泥,成了暗红色的泥浆。

    此刻,孙从益已经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骑兵身上了。如果骑兵能突破对方的枪阵,那还有一丝胜算。否则的话,今天就将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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