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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也有几个人在等着。
看到楚衿，都不由得眼神一亮。
“衿衿。”沈绾脸上笑意浅淡，一如她的名字，就像是江南小巷的蒙蒙烟雨，宁静平和。
在云京，除了言蹊，楚衿没有很要好的闺蜜。
因为是同班同学，和沈绾关系还算不错。但也仅限于能说得上话而已。
这位沈家小姐，也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仙气飘飘。
“来了，还要等人吗？”楚衿亦是笑意盈盈。
门外已经有大概十来人了。
看样子，都在前二十的范畴里。
“还有谢安昀。”沈绾蹙了蹙眉，似是想提醒什么，又仿佛才看到楚衿身边的楚无欢和楚尽欢。
“这是……”
“我家……嗯，她们叫我小姑。”楚衿笑道，“这是楚无欢，这是楚尽欢。”
“小姑？”沈绾讶然，然后笑容温婉，“那好委屈你们啊。”
“忘了介绍，我叫沈绾，和你们小姑是同班同学。”
楚尽欢笑了笑：“楚尽欢。”
楚无欢蹙了蹙眉，只是淡淡地笑，没有接话，但该有的礼节全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衿衿这个同班同学，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像是……看到了……冒牌货？
总觉得这个沈绾，一举一动都很像衿衿，但偏偏有生搬硬套的感觉。
毕竟珠玉在前。
鱼目怎么模仿的来？
楚衿看到楚无欢和楚尽欢都有些疏离的样子，勾了勾唇角。
楚无欢和楚尽欢，眼光都还不错。
现在看不出什么实质，能晓得其中的蹊跷就对了。
“那她们不就比我们也小一个辈分吗？”有男生开口笑道。
虽然是一个班，他平时能和楚女神说话的机会也不算多。
平日里，要是他敢主动搭讪，身后男女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好不容易考上前二十，还能看到女神！
“对呀。”楚衿忍俊不禁，“硬生生低了一个辈分。”
笑容美得让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顿。
就像是一阵轻风拂过，树林间风铃摇动，有暗香浮动。黑白尘世，刹那间染上了色彩，蕴藉天成。
沈绾也被惊住。
她唇边的笑容，却渐渐消失。
“还好我没有晚来多久。”有戏谑磁性的声线响起，眉目英挺隽秀的少年从车上下来，身子挺拔，芝兰玉树。
就是沈绾方才提到的，谢安昀。
谢家内定的，继承人。
还有不那么让人欢喜的一重身份，他是——谢安媛的，亲弟弟。
“不然就错过风景了，太过可惜。”谢安昀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衿一眼。
他含笑的目光掠过，引得一群少女心跳加速。
楚衿正视他，笑意收敛起来。
谢安昀的样子，有几分随了他的姐姐，听说被高一部的女生封为级草。
可再好看，都暂时入不了她的眼。
“衿衿，这个男生还挺好看的。”楚无欢和楚衿咬耳朵。
楚衿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直看得楚无欢心都要跳出来，脸氤氲到通红。
少女的声线几分慵懒几分柔和，像猫爪挠心一样撩人：“有我好看吗？”
楚无欢：“……”
还真没有。
就这整个盛京，有你好看的，能有几个？！
“那就好了呀。”楚衿笑眼弯弯，压低声线，“别看他，看我。”
楚无欢那颗被美色治愈了一点点的心，瞬间回到支离破碎的原状态。
楚尽欢偏过头偷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们小姑这么可爱呢？
再回头，楚衿笑意柔和浅淡，穿着烟青色蜀锦旗袍，站成了一道美到窒息的风景。
还是以往熟悉的样子，依旧温和清艳，却有些疏淡。
楚尽欢突然觉得，她们小姑，好像变了不少。但具体有说不来是哪儿。
“啧……今天好运道啊！”少年身着红衣，眉目俊朗却十分张扬，从何他衣服同意色系的红色超跑上走下，吹了声口哨，几分戏谑地看着沈绾，“这不是高一部的小女神吗？怎么，也被找家长了？”
少年身后跟着管家模样的老者。
顾南羡，是顾家出了名的纨绔。
却是顾家老爷子放到手心里疼大的嫡孙子。
顾家的一切都尽他趋使。
沈绾的脸色登时就有些变了。
沈家虽然有些权势，在盛京不却算豪门，和这些底蕴深厚的世家自然是没有办法比的。
她唯有自己争气，才能过人上人的生活。而她也确实做到了。
在学院所有人都被楚衿那样的日月之辉笼罩，人人都将楚衿奉为信仰的时候，她还能被不少人记住，有几分名气。
凭什么楚衿就能那样不服吹灰之力地让那么多人心悦诚服呢？
学院里多的是楚衿的死忠，对她的某些与楚衿相似地行为看不惯，总来找茬。
这位顾少做的，是最明显的。
但他，好像对自己有些兴趣。沈绾如是想。
楚衿看着沈绾的脸色又僵硬变得正常，唇角的笑意淡而意味深长。
“女神好。”走到楚衿面前，顾南羡瞬间收起自己那些乖张的戾气，生怕惹得女神不高兴。
走路都有些小心翼翼，他身后的几个小跟班，虽然也想看楚衿，但迫于前面老大的压力，一个个都和老鼠见了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出。
看的楚无欢笑岔了气。
不良少年们整理了衣冠，三三两两站到另外一边，角落里都是管家模样的人。
看样子是他们为了躲过学院老师，找家中管家来蒙混过关的。
都是年级倒数二十的。
楚无欢也想要过去，却被楚衿不动声色地拉住。
“好好待着。”
在云京这样的一流学院，不良少年的存在犹如凤毛麟角。
可就是这些存在，旁人招惹不得。
体制总有漏洞，权势总能压人。能在这儿待着的不良少年，家室无疑是显赫的。
家里一有权势……便什么都能做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古话，永远不会出错的。
“都来齐了吗？”穿着职业装的女教师含笑问道，眉目清秀，书卷气很浓，让人观之心生好感。
“年级二十名的同学和转校来的同学，一共是四十二名。转校来的同学，楚无欢，迟翛（xiao，第一声）到了吗？”
“报告老师，楚无欢到了。”楚无欢举手。
老师含笑着点了点头。
“迟翛。”清润的声音响起，少年从树下的阴影中走出，道不出的惊艳风流。
他的五官，精致到可以模糊性别的界限。他的眉，像是山间雾霭化成实质凝成，他的眼，像是用漫天璀璨星光铺成织就，他的唇，像是用糜艳花瓣层层晕染描绘……
雌雄莫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楚衿在瞬间也有些恍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短暂到几秒，或许漫长到一生，有人陆陆续续地清醒过来。
女教师照例含笑点头，只是声线中好像有几分颤抖：“我就不点人数了，大家跟着过来吧。如果还有什么疑问，不好意思问我，可以问沈绾，她是云京高一年级分会的副主席。”
女教师看向沈绾。
沈绾笑了：“这段时间，大家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以后回校，也是这样。”
“再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就得麻烦衿衿了。”女教师的目光中都含上了骄傲，“可能我们的转校生不认识，形容得明白一点，要找她啊，人群里最好看的那个就是了。”
沈绾闻言，笑意渐渐地淡了，她垂下眸子，握紧了手，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其余的人都默契地笑起来，只是笑容里都和女教师有几分相似。
或许两个转校生不明白，但楚衿二字于他们而言，是骄傲，是……信仰。
－－－－－－题外话－－－－－－
给你们砸过来一个美少年……托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