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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叔祖是“神棍” 正文 202 第二百零二章

作者:言午青青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1-30 00:42:32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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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偏心, 一般都是有分寸的,更不会弄得尊卑不明长幼无序。像贾母那般能偏心到漠视嫡长孙夭折的地步, 世间却是少见。

    一般这种人,大都表面上一副慈悲相, 内里却比谁都铁石心肠。他们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事就会改变对你的看法。石头心是不可能捂热的, 能捂热的肯定不是石头心。

    就好比太上皇,但凡他念点父子之情,水阑就不会含恨而死……

    水靖微微眯起眼睛, 沉思半晌, 敲了敲窗棂。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 跪在他身后。

    水靖没有回头,低声道:“去查查荣国府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勾当。”

    若贾母和王氏的目标是爵位和荣国府, 那贾赦所谓的委曲求全根本起不到太大作用。因为只要他和贾琏不掺和会掉脑袋的事,那么他们就是再纨绔再无能, 也不会丢掉爵位。毕竟废长立幼, 有违礼法纲常, 就是太上皇, 也不敢做的明目张胆。所以, 贾母和王氏肯定会在暗中给贾赦和贾琏挖一个坑, 一个会丢掉爵位甚至会掉脑袋的坑。

    荣国府现在是二房当家, 也就是说二房做了什么都是用荣国府的名义。万一这其中牵扯到什么杀头的重罪,一旦上面查起来,那抓的可不是二房,而是贾赦这个荣国府的当家人。到时候贾赦就是大呼冤枉说同他没有关系都没人会信。

    上面看的是证据,才不关心你是不是替罪羊。既然证据表明这杀头的勾当和荣国府有关,不找你这个当家人找谁。你要怨,就怨自己没管好家人,没管好自己的名帖,他们只是照章办事罢了……

    这厢水靖辗转无法入睡,那厢贾赦却一夜好眠。

    他很长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是从显芳离开以后,还是从瑚哥儿夭折开始,他已经不记得了。

    为了扮演一个合格的贪花好色的纨绔,他的床上几乎每晚都躺着一个女人。若放在别人身上,他也许会笑骂一声艳福不浅;但放在他自己身上,尤其他还不是心甘情愿找那些女人的,贾赦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是在干男ji的活儿,还干的无比憋屈。

    伺候完女人后,他也没办法安心入睡。就怕什么时候屋里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大声哭喊“琏二爷没了”,那他千辛万苦顶着的天就真的要塌下来了。他也不敢睡得太沉,怕梦到显芳。“白首心不离”的话语犹在耳边,但他已经彻彻底底的违背了誓言。不管有什么无可奈何的理由,背弃了就是背弃了,就是到了下面,他也没有脸面再见显芳。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又重新成了一个有靠山的人,他再有不用担心贾琏的小命会在什么时候丢掉。等他和那些人清算完显芳和瑚哥儿的事情,等到贾琏继承了荣国府,他就去找个寺庙出家,潜心修行,洗去一身的污垢,也许显芳就会原谅他了。

    一晚上没怎么睡,水靖次日醒来的时候郁闷的发现自己眼睛周围出现了两个深深地黑眼圈,不仅有辱他的形象,还被文东延嘲弄了一番。因此看到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眼底黑色轻了不少的贾赦,他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吼道:“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贾赦被吼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整洁干净,没有衣冠不整,再看向一旁坐着的文东延,没觉得自己和他穿着有什么不同。

    那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贾赦松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是水靖晚上没睡好,今儿起床气又发作了,他纯粹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爷既然觉得我这身打扮不好,那我再换一身过来。”他从善如流的说道。

    水靖哽了一下,“爷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贾赦挠了挠脑袋,疑惑道:“那爷的意思是……?”

    水靖冷冷撇了他一眼,“先去把胡子剃了吧。”

    贾赦摸摸自己即将惨遭毒手的胡须,十分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爷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为什么!?”水靖没好气道。

    见贾赦一头雾水的离开,文东延摇着鹅毛扇“呵呵”笑道:“主子不能因为自己被夫人命令不许留胡子,就欺负老实人吧?”

    水靖幽幽道:“你不知道爷想剃你胡子已经想了很久吗?”

    文东延悠然长叹,“幸好属下不是老实人。”

    水靖:“……”

    在金陵呆了几日委实没有意思,恰好扬州那边又有消息传来,水靖一行人便坐船沿大运河去了扬州。

    贾赦也伪装成在金陵老宅卧病在床的样子,一并跟了过去。

    只是某日,他看着一身青衣素衫、头戴冠帽、手拿算命幡的水靖,怔了好半晌,才道:“爷,您这是做什么?”

    水靖给了他一个白眼,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贾赦有点发懵,看向文东延。

    文东延很好心的给他解惑,“主子这是去摆摊算命。”

    “算命!?”贾赦瞪大眼睛,惊呼出声。他其实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只是很难相信像水靖身份这么贵重的人会去做九流的行当。

    “爷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的?”他以前可没看出来水靖会对算命感兴趣,而且,水靖向来认为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对求神拜佛那一套十分唾弃。

    “呵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文东延意味深长的说完,摇着鹅毛扇施施然的走了,独留好奇的抓耳挠腮的贾赦,好不心塞。

    水靖刚才观过他的面相,眉毛压眼下垂,目光无神,且精神萎靡,近期确实正在遭受小人的骚扰,恐有破财伤命之灾。

    只是,黑脸大汉刚才说的是让自己救他……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来找自己救命了。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

    水靖虽然有些自恋,但还没自恋到这个份儿上。再说了,往日也没有一看到他就求救命的,今儿确实奇了怪了。

    他眯了眯眼睛,盯着已经停止了磕头但还跪在地上的黑脸大汉,半晌才道:“说说吧,你都遇到什么麻烦了?”

    若黑脸大汉直接把自己的难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那他的目的,就主要是为了求救而不是算卦。

    水靖有些纳闷,他虽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但有心之人若想打探怕也是有些难度的。这黑脸大汉一看就是常年在庄稼地里劳作的穷苦人,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知晓他的身份才是。

    但黑脸大汉为什么在不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情况下向一个算命的寻求帮助,水靖有两个猜测,要么是得了失心疯,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他才会这么肯定。水靖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黑脸大汉显然没领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老实交代道:“俺家几代人都住在郊外的山沟里,一大家子守着门外二十亩天地过日子。几天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地痞流氓,拿着张纸非说俺已经把田地屋子都卖给了他们。俺又不认识字,也不知道那纸上写了是什么。但俺很确定,俺从来没有把田地屋子卖给过任何人,俺家里人更不可能。那些人根本不听俺的解释,把家里打砸了一通,还把俺爹给弄伤了。”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愤愤道,“俺一大家子都靠这地养活,搬出去了还不得全家饿死。那些人给了俺一个期限,若是明天还不搬走的话,就把俺一家人赶出去。”

    强占侵夺田地!

    水靖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

    能这般做的人,一般都有权有势。只要与官府互通一下,造个假文书,田地的主人便立时换了个人。尤其是像黑脸大汉这样住在郊外山沟里的百姓,家家户户都离的远,一旦出了事也没人知道。那些地痞流氓先象征性的告知一下,摆足姿态,若黑脸大汉不愿意屈从强权,执意不肯搬家,便杀了他全家再把尸体往山里一丢,十年八年的都不一定有人发现他们已经死了。便是以后有人问起来,也可说是留了搬家的时间给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搬去哪里了。再说官官相护,没得为了几个百姓,去得罪自己不能得罪的人。

    果不其然,黑脸大汉又说道:“俺去报官,可俺连衙门的门都没进就被赶了出来。俺走投无路,只好……”他猛地闭上嘴巴,再不多说一个字。

    “只好什么?”水靖瞧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下面要说的话和他来找自己有关,“你后来又做了什么?”

    黑脸大汉声音又小了下来,“俺、俺就来找您了。”

    水靖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你告诉我实话,我保你田地屋子乃至一家平安,如何?”

    黑脸大汉脸绷了起来,嘴巴仍闭的紧紧的。

    水靖也很有耐心,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担忧一家老小生计问题的黑脸大汉再沉不住气,低声道:“俺刚才去葛先生那算了一卦,他说除非有贵人相帮,否则俺一家老小都有危险。”黑脸大汉小心翼翼瞅了水靖一眼,“就是他让俺找您的。”

    “葛先生?”

    “就是那位道长。”黑脸大汉指了指斜对面。

    是那个精瘦老道!?

    水靖猛的一惊,立即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精瘦老道的摊子走去,只是此时,除了摊子,哪还有精瘦老道的踪影。

    黑脸大汉也一路跟了过来,见水靖脸色阴晴不定,惴惴不安道:“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水靖深吸一口气,“没事,你先回去吧。”

    黑脸大汉瞅了瞅水靖,欲言又止。

    水靖又道:“回吧,我答应过你的事不会忘记的。”

    黑脸大汉终于露出来一丝笑容,又跪下磕了个头,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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