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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商议？”沈初九并不准备跟容渊止多费口舌：“祁王殿下若是说南岳之事，请讲。若是说祁王殿下与我之间的事，我不愿听，也不会听，请回。”
李婶子听罢，当即提着扫帚离开了门口。
容渊止收敛落寞神色，说道：“关于南岳之事，不知你想如何处理。”
“如殿下所想那般，助慕修寒成事。”沈初九轻描淡写的说道。
容渊止的语气里，那一丝哀怨微不可闻：“你便如此一心一意的为慕修寒？”
“一心一意？”沈初九面色一紧，深呼一口气出来调整情绪，呵呵一笑道：“是啊，一心一意。”
“可他在利用你！”后面的话，容渊止却是有些说不出口了。
容渊止说不出口，但沈初九却可以娓娓道来：“他在利用我与祁王殿下之间的关系，利用九千岁救了安凌薇，会威胁到我，而祁王殿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态度。可这又有何妨？左右是祁王殿下自己深陷其中，入了局而已。”
容渊止梳理思路，反正只要能和沈初九多说说话也是好的：“若慕修寒事成，很大可能会和天启抗争。”
到时以沈初九天启之人的身份，再加上是他的夫人，在这南岳之中，必将惹来杀身之祸。
他又怎么肯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可有些时候，一句话却能听出两个味道，沈初九便是听到这句话里别的意思。
沈初九莫名笑了一声：“祁王殿下总是为着天启考虑，总是想顾全大局。既然要顾全大局，那就不该自甘入慕修寒的局。南岳越乱，对天启越有利。若祁王殿下愿意，只等合适时机出兵，彼时南岳自然会成为殿下的掌中之物。”
瞧瞧，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位天启战神还在为天启考虑。
容渊止神色动容：“是啊，南岳若是因此灭国，天启的疆土将不知开阔多少倍。”
可就算南岳灭了国，身边没有你……又有什么意义？
容渊止一敛心神，强提精神继续说道：“慕修寒事成之后，你可愿随我回天启？若是可以，我定助慕修寒……”
“祁王殿下当我是什么？”沈初九打断了容渊止的话。
容渊止只觉的唇齿发涩，声音带着颤意：“那你又当我是什么？”
“陌路人罢了，祁王殿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陌路人……罢了……
容渊止便站在原处，许久不见说话，连沈初九什么时候进了医馆都不曾知道。
他本以为，和她离得近些，两颗心便能近些，现在他才发现，他们之间已经筑起了一层厚厚的围墙，任由他如何努力，便也于事无补。
言不及义，便是如此让两人越走越远了。
沈初九不再管屋外的男人如何，她自己都心坠地狱呢，又如何去管得了别人？
进了医馆，一抬头就看到枫璇站在不远处。
外面的话，枫璇听了个真切，她好像听到了主子心碎的声音，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除非是她家这位小姐的演技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否则她敢断定，她家小姐说的那句话，当真是发自内心的。
陌路人……罢了！
原来主子在小姐的心里，早都不留半点痕迹了。
“枫璇？你怎么在这儿？”沈初九兀自坐下，开口问道。
枫璇端了杯茶过来，放在沈初九的手边：“见小姐这么久没回来，就想出去找找。”
看着不远处茶盘里还放着的那杯茶，沈初九笑着暗暗摇头。
找？谁找人的时候，会端上两杯热茶？
……
天启，太子府。
沈梦瑶信自坐在后花园里，看着丫鬟奴才将一盆盆温室花朵摆在面前。
冬日里，这花园却姹紫嫣红。
放下手中茶盏，她一边赏花，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瞧着应该有六七个月的样子。
她记得当初沈初九没了腹中胎儿时，便是四五个月的时候吧？
也不知沈初九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伤心欲死？
“太子嫔，太子听闻您想赏花，便着人从南方调了好多花卉过来，当真是爱惜您啊。”丫鬟月儿适时恭维道。
沈梦瑶以帕掩唇，轻笑一声道：“太子哥哥不过是怜我孕中辛苦罢了。”
笑容还未来得及展开，便看到一道倩丽身影走进了院中。
原是徐迎雪……
徐迎雪的身形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也病恹恹的，看起来无精打采，走两步都要停下歇一歇。
见到沈梦瑶的时候，徐迎雪几乎条件反射般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姐姐也来了啊？听闻徐尚书入狱之后，姐姐便身体抱恙，我本还想着去瞧瞧呢。”沈梦瑶假笑着说道，丝毫不见起身的意思。
徐迎雪自知已经来不及回避，当即走上前去，缓缓一福身子：“不知妹妹在这儿赏花，是迎雪唐突了。”
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却给太子嫔行礼，多么荒谬，多么可笑！
在场的包括丫鬟奴才在内，看着徐迎雪都是一副瞧她不起的样子。
“姐姐这大礼，妹妹可真是当不起，起身吧。”沈梦瑶呵呵一笑，但却丝毫没有半点受不起的样子。
徐迎雪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站直了身子，低着头问道：“不知妹妹可曾见到我的丫鬟浮萍？”
“姐姐是说你身边那个勾-引太子哥哥的小贱蹄子？”沈梦瑶话中带毒，笑说道：“试图勾-引太子哥哥的东西，姐姐找她作甚？”
“她、她不会的！”徐迎雪眼眶一红，扮作可怜模样道：“浮萍自幼便fushi我，定然不会生什么不轨之心，妹妹许是误会了，若妹妹因她前几日的顶撞而生气，您把她交给我，我回去定好好教训她！”
“这……”沈梦瑶皱眉，故作为难许久，才缓缓说道：“意图勾-引太子的东西，这种贱婢早已被本嫔给就地正法了……姐姐若是想见，妹妹倒可以问问那些下人，将浮萍的尸首埋在何处。”
徐迎雪的心哐当一声，险些没晕倒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