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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归来(重生) 正文 97 第九十七章

作者:红叶似火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9-01-30 00:41:38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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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我就到晋江来找我, 么么哒祁襄拱了拱手, 刻板地说:“范大人过奖了, 我也不过路过, 瞧这家伙鬼鬼祟祟地想要逃跑,就顺手把他带了过来而已。”

    “你这顺手可帮了我们大忙。”范嘉义乐呵呵地说道, “今儿祁统领没在殿下跟前当值?”

    祁襄嘴一咧,露出跟他肤色极不相衬的雪白大门牙:“范大人说呢?”

    紧接着也不给范嘉义废话的功夫,拱手道:“祁某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 范大人再会。”

    “诶……”范嘉义还想留他,却见祁襄大步径直走向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楠木所制马车旁, 翻身上马,马车哒哒哒, 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又飞快地消失了。

    怎么被那位撞见了, 范嘉义头一垂, 做恭顺状, 直到马车驶离巷子, 他才回过头来, 脸上又恢复成了淡漠的表情。

    看得傅芷璇叹为观止,这位范大人变脸的功夫收放自如,真的了得。不过那辆低调的马车里坐的是何人,能让眼前这位范大人如此恭敬?

    范嘉义不知道傅芷璇的腹诽和好奇, 指着侯三问道:“这人你怎么打算?”

    傅芷璇知道他这是投桃报李, 有心想卖她一个人情。不过这位范大人的人情何其珍贵, 用在侯三这种小瘪三身上,真是浪费了。

    傅芷璇故作恭顺状:“此人教唆流民,挑起内乱,扰乱治安,还要劳烦大人派人把他押送到京兆府。”

    意思是,这人交给京兆府处置就是,不用他特意关照了?

    范大人有些意外地看了傅芷璇一眼:“好,就依你所言。傅氏,你献粮有功,本宫会如实上报。”

    傅芷璇听懂了他的意思,含笑垂首:“这都是民妇该做的。”

    范嘉义心里这会儿跟猫闹抓一样,也没心思跟傅芷璇多言,安排了人把侯三史哥一行送到府衙,折身急匆匆地往内城跑去。

    “范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下值?”宫门口相熟的太监见到急匆匆的范嘉义,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范嘉义连忙摆手:“我……我有急事想要见摄政王殿下,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范大人有何事?殿下吩咐,不让人打扰。”

    听到声音,范嘉义回头就瞧见才刚碰过面的祁襄,他讪讪一笑:“祁统领,又见面了,你能不能进去帮我通报一声?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殿下。”

    祁襄像尊门神一样,往大门口一站:“殿下不见客。”

    得,真是个榆木脑袋。范嘉义气结,又不好发火,只能恹恹地站在那儿。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直到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厚重的宫门被人从里推开,一个身着蓝衣拿着拂尘的太监走了出来,对范嘉义道:“范大人,殿下有请。”

    范嘉义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摄政王此举分明是故意晾着他,可不应该啊,他最近为了粮食的事,嘴都急起了泡,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才对,摄政王殿下怎会不待见他?

    直到进了凌云殿,范嘉义的这种感觉到达了顶点,他行完礼,上首的摄政王也没任何的反应。

    范嘉义心里打鼓,只感觉头顶上方似乎有一道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他的腿不自觉地一颤,心下打鼓,完全忘了自己进宫的目的。

    “范大人可是有事要禀?”淡淡的,带着不耐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拉回了范嘉义游离的思绪。

    不过经过这一遭,范嘉义一开始的自信满满和踌躇满志也不知溜到哪个角落去了,他心下不安,不过粮食和银子是两柄悬在他头上的剑,不解决不行。

    范嘉义在心里理了一下措辞,迂回道:“殿下,赈济灾民所需甚大,国库空虚,恐不堪如此重负……”

    “所以就不管这些百姓的死活了……”凉凉的声音打断了他话。

    范嘉义心一惊,垂下的眼睑突然出现一双绣着金龙的长靴,他心一横,连忙道:“殿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斗胆,想进一策!”

    “你是说入粟拜爵!”

    殿下怎么会知道?范嘉义心头一震,猛地抬头,错愕地看着摄政王陆栖行。

    陆栖行面色冷然,目光深邃锐利,嘴角噙起一抹浅浅的意味不明的笑,让人摸不清他是何种想法。

    范嘉义沉默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没错,微臣就是这个意思,入粟拜爵方可解决目前的困境。”

    突地,一本奏折朝他砸了过来,坚硬棱角分明的角擦过范嘉义的下巴,带出一串血珠。

    范嘉义吃痛,从接下这摊烂摊子开始就窝出的气全迸发了出来,他把官帽一摘,袍子一撩,往地上一坐:“摄政王殿下,这户部尚书下官不做了,谁爱做谁做去!”

    妈蛋,竟是吃力不讨好,两头受气的活儿。又要马儿跑又不给草吃,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看着坐在地上耍赖的范嘉义,陆栖行的幽暗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一抹笑意,他看着范嘉义下巴上的那道口子,返身坐回上首,从容不迫地问道:“怎么?本王还错怪了你不成?堂堂二品大员,一部之首,饱读诗书,满肚子治国之策的能臣竟要听从一介妇人之言?”

    “殿下怎么知道?”范嘉义又惊又囧,傅芷璇给他出主意这事明明只有他们两知道才对,殿下当时离得那么远,他如何能知。

    陆栖行静默不语。

    被戳穿,范嘉义老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耍赖,只好摸摸鼻子,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苦兮兮地说:“殿下,国库里的老鼠都快要饿死了,下官这也是没办法……”

    谁料他还没说完,上方的陆栖行突地打断了他的话:“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你的提议本王准了。”

    “啊……”范嘉义掏掏耳朵,他没听错吧,殿下既然早准备应了他的提议,为何刚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陆栖行对上他疑惑的眼,丹凤眼一挑,把话挑明:“范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乃我辈楷模,不过大人行事未免太过瞻前顾后,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人以后不妨大胆一些。”

    这是说他太过保守,拘泥形式,不够锐意进取,想到这“入粟拜爵”的主意还是一市井妇人提醒他的,范嘉义就臊得慌,他面露惭色:“殿下说得是,微臣惭愧!”

    有心补过,范嘉义连忙问道:“那微臣回去就上折子。”

    这么大个事,怎么也要在朝堂上讨论一番才可能实行,他就做一回出头鸟吧。

    范嘉义已经做好了被群臣攻诘的心理准备,谁料陆栖行却摆手拒绝了他:“不用,这种事不宜提到台面上,更不宜形成定例,你回去拿几个典型的名单过来。”

    她如何不知道如今不大太平,但那批粮食是她的命根子,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我明白,你快去叫马叔准备好,一会儿就出发。”

    结果马车才驶入祥龙街,离客栈还有三条街的地方,他们就碰上了冯六。

    冯六一身狼狈,额头上破了一角,血迹顺着额头往下淌,衣服上的口子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腹部,上面还有许多黑漆漆的印子。

    看到这样的冯六,傅芷璇心底发沉,千防万防,事情还是朝着她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了。

    冯六还没说话,傅芷璇已经先一步开口问道:“客栈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严掌柜可还好?”

    冯六见她猜到了,也不废话,飞快地说道:“少夫人,不知是谁向流民泄露了咱们客栈藏着粮食的消息,一群流民把咱们客栈的门堵了,严掌柜已经派人报了官,他让我来通知少夫人一声。”

    听到粮食暂时安全,傅芷璇焦急的心稍定,她攥紧袖子,思忖片刻,飞快地说:“马叔,你驾马车带冯六去衙门报案。冯六,你跟府衙说,不,去户部,告诉守门的,我们准备捐五百石粮给户部,让他们速速派人来维持秩序。”

    闻言,小岚、马叔和冯六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愣愣地看着她。

    傅芷璇峨眉紧蹙,不耐地催促道:“快走,还愣着干什么!”

    马叔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一扬马鞭,催促着马车,飞快地往户部所在朱雀大街驶去。

    等人跑得背影都不见了,小岚才回过神来,讶异地看着傅芷璇:“少夫人,真要把那么多粮食都捐出去啊?”

    傅芷璇揉了揉额头,像是临时起意的模样般道:“不捐怎么办?这批流民明显是盯上咱们的粮食了。”

    小岚果然信了,狠狠地骂道:“哪个杀千刀心肝都烂完了的家伙,把流民引到咱们的客栈。”

    傅芷璇没说话,她心里也很好奇,究竟是谁这么针对她,是被她拒绝了粮商眼红抑或是其他人?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流民一起围攻客栈明目张胆的打劫要粮,肯定是早有预谋的事。她记得前世虽然也发生过抢劫的事,但都是三五人抢点东西就跑了,如此大规模的打劫还是头一回听说。

    毕竟这些流民也只是普通的农民,而不是穷凶极恶的山贼匪类,打劫这种事,他们自己做得都心虚。尤其是京城里卧虎藏龙的太多了,不少店铺后面很可能会有不小的靠山,通常来说,这些流民也不敢太过放肆,否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脑袋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尤其是前几天对打劫安乡侯二小姐的几个流民实施了极刑,才刚杀鸡儆猴,就有这么多不怕死的又来,傅芷璇更相信,这事背后肯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针对她。

    罢了,这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追究,当务之急是解决客栈的困境。

    急匆匆地赶到客栈,远远的,傅芷璇就看见,客栈外面围了几十个初冬还穿着短衫的青壮年男子,正跟守在门口的镖师对峙。

    附近的商家看到这一幕,生怕惹祸上身,纷纷闭门不出,只从门缝里探出一双双好奇又紧张的眸子,偌大的街上竟连路人都看不到一个。

    因而傅芷璇主仆两人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这不,她才走到离客栈还有二三十丈的地方,一个拿起木棍,颧骨上有一条半指长的伤疤的男人走了过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这里不方便通行,你们绕那条路走。”

    怕伤及无辜,看来这人还不是无药可救。傅芷璇抬眸直视着这男子道:“我夫家姓季,敢问这位小哥姓名?”

    男人挠了挠头,竟露出与他的长相极不相符的羞涩表情,一瞬间就破坏掉了他先前给人的那种凶神恶煞的形象:“我……我叫张柳,因为我家门外就种着一棵柳树。”

    傅芷璇忍着笑道:“张柳,我就是这家客栈的东家,所以请让我过去。”

    张柳傻眼了,没想到这位年轻漂亮的夫人才是那批粮食的主人,他愣了片刻,沉默地回到了队伍。

    这一回去,就有人问他:“张柳,那两个女的是什么人?不是让你拦住她们吗?”

    张柳看了眼前的黝黑男子一眼,闷闷地说:“史哥,她是客栈的东家。”

    叫史哥的男子浓密的眉毛一耸,还没做出反应,傅芷璇已经走到了客栈门口,目光如炬,看向史哥。

    史哥摸了摸鼻子,心叹晦气,不过事已至此,也不管她是不是娘们儿,填饱肚子最重要。

    他再次强调自己的目的:“只要给我们粮食,我们就走,我可以给你写个欠条,以后会还你的。”

    还?他们上哪儿还去?而且等严冬过去,这些人也是要回津江的,她还能追到津江不成?

    要是把这口子一开,要不了一天,她这客栈的粮食就会被一搬而空。

    傅芷璇的美目一一扫过眼前这几十人,目光沉静,里面似乎有无穷的力量,每个被她扫到的人都不自觉地避开了眼。

    “我闺名傅芷璇,七年前嫁入季家,成亲当天夫君就参军去了,至今未归。只余我和婆婆、小姑子三个孤儿寡母艰难度日,这间客栈是我用我的嫁妆和开糕点铺子赚的钱开的,是我们母女三人赖以生存的根本。因担忧亏空血本无归,这七年来,我一日都不敢懈怠。”

    这招动之以情多少还是有用的,看到好些兄弟惭愧地低下了头,史哥暗道不好,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我们说的是粮食,关这客栈什么事?”

    “我说的就是粮食。”傅芷璇顺势道,“这批粮食我从没打算卖掉赚钱,而是打算作为军需捐赠给户部。燕国安定,匹夫有责,我夫君在前线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作为女子,我上不了战场,但也想为国、为他尽一份力,这批用尽我积蓄,连把客栈都抵押上的粮食就是我的心意。我希望像我夫君这样的战士们不要饿着肚子上战场保家卫国。”

    她说得情深意切,不止令不少流民惭愧,连隔壁的许多商家都走了出来,甚至也有路人开始驻足。

    见流民有所松动,傅芷璇再接再厉,继续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就劳烦大家替我做一回搬运工,帮我把粮食运到户部,为表感激,我给大家一人五升粮作为工钱。”

    此言一出,再也没人质疑她说谎了。

    傅芷璇当然不是真心想让他们这群人做搬运工,这么多粮食上街,没有官府的人维持秩序,万一惹出了乱子怎么办?

    她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这些流民没有车,也没有工具,就是想替她搬运粮食,怎么也得花点时间准备。

    这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许之以利果然有效,流民安静下来,纷纷期盼地望向史哥,就等他点头。

    张柳第一个憋不住,耳根发红,小声说:“史哥,不用抢劫就有粮多好,咱们答应吧。”

    史哥瞟了他一眼:“答应就答应,你小子脸红什么?”

    见史哥松口,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张柳的嘴更是咧得老大。

    突地,人群后方不知是谁扯了一嗓子:“她说谎,她男人立了大功,做了大官,不日就要回来了。她这是想骗我们去官府,让官府抓咱们呢!”

    这话一出,刚平静下来的气氛再度剑拔弩张起来。

    傅芷璇瞧了,温柔地笑了,善解人意地说:“舅母有何要求,母亲但说无妨。”

    万氏拿起手帕半掩着脸,一副羞愧至极的模样:“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舅母竟问我要利钱。”

    傅芷璇嘴角含笑,眼神中却一片冷然:“哦,不知舅母打算借多少银子给我们,利钱又怎么算?”

    万氏不安地瞥了傅芷璇一眼,瞧她脸上带笑,和和气气的样子,心里的不安稍退,按住额头,一副很是头痛地模样:“她说借五百两给我们,利钱按月算,一个月一分利。”

    五百两,一个月一分利,那每个月的利钱就是五十两,现在离过年还有四个月,到期就是两百两。比钱庄的利钱还高,真当她是冤大头不成?

    傅芷璇心中冷笑,面上也带了几分不悦:“母亲,钱庄一个月的利钱才八厘左右。”

    万氏从未与钱庄打过交道,哪知道这些,她没想到自己说高了,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干脆把锅都推给了万舅妈:“这样啊,你舅妈真是个不靠谱的,回头我一定跟你舅舅……”

    “算了!”傅芷璇打断了她的话,“母亲不必去找舅舅,免得弄得亲戚间失了和气。这些年,夫君不在家,舅舅也帮扶我们良多,多的两分利就当是咱们替夫君孝敬舅舅的。”

    万氏感动得眼眶红红:“阿璇,你真是个好孩子,文明娶了你,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母亲说笑了,这是媳妇儿该做的。”傅芷璇低垂着头,故作娇羞地说。

    两人又表演了一番婆慈媳孝的戏码才散场。

    回到屋,傅芷璇的脸就拉了下来,她没想到这么早万氏就开始打她嫁妆的主意,甚至今天还伙同万家舅母一起来诓她的银子。

    真当她傻是吧,希望等过年时万家舅母来问万氏分赃的时候,万氏还能笑得出来。

    “少夫人,谁惹你不开心了?”小岚看傅芷璇脸色不对,忙关切地问道。

    傅芷璇摇了摇头,回了她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没事。”

    小岚看她还是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忙安慰道:“小岚还没恭喜少夫人呢,少爷凯旋而归,少夫人以后就是官家夫人了,这七年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万氏放出儿子立功做官要回来的消息后,季家上下连同仆从都乐开了怀,其中又以小岚为最,她真心替傅芷璇高兴。

    傅芷璇以前也这样想,熬一熬,男人回来就好了,殊不知男人回来才是噩梦的开始,还不如死在外面呢。他没回来,这七年她不也过得好好的。

    “小岚,听说过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的故事吗?”傅芷璇突地挑起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小岚点头:“知道啊,路过戏楼的时候听里面唱过。”

    傅芷璇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想不想知道后面的故事?”

    少夫人今天好有兴致,竟要给她一个小丫鬟讲戏文,小岚高兴地坐到傅芷璇,挺直背脊,眼巴巴地看着她。

    傅芷璇抚额一笑,眼神飘到跳动的灯火上,声音柔缓,娓娓道来:“唐朝,京都长安,谏议大臣王允生有三女,幺女王宝钏有沉鱼落雁之容,王公大臣、世家子弟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

    少夫人讲得真好,比酒楼的说书先生讲得还吸引人,小岚双手托腮,两只眼里冒着星星,满是崇拜地看着傅芷璇。

    “小岚……”不知什么时候,傅芷璇停止了讲故事,伸出柔荑在小岚面前晃了晃。

    小岚回过神来,手一歪,下巴差点磕到桌子上:“少夫人,你叫我?”

    傅芷璇哂笑:“不是听故事吗?发什么呆?”

    小岚歪着头,嘿嘿笑:“我在想王宝钏,她的守候没有白等,薛平贵成了盖世英雄回来找她了……”

    看着小岚脸上那向往又羡慕的神情,傅芷璇的心里突然无端端地生出了一股极其难受的情绪,冷幽幽地说:“可是故事还没结束呢,王宝钏与丈夫重逢后,仅仅过了十八天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就死在了闺中。”

    “啊……”小岚愕然,怎么一个好生生的喜剧故事一下子就变成了悲剧呢。

    看着小岚拧紧的眉头,傅芷璇站了起来,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意味深长地问道:“小岚,你说值不值呢?”

    这是她的前车之鉴。

    可惜小岚没听出傅芷璇的暗示,反而乐呵呵地安慰傅芷璇:“少夫人不用担心,咱们家少爷很快就回来了,不会让少夫人等十八年的。”

    这傻丫头,还一股脑儿地做着她的少夫人跟少爷能相亲相爱的美梦呢,殊不知她的“少夫人”就要换人当了。

    算了,让她再多高兴一阵子吧。

    傅芷璇打消告诉小岚实情的想法。

    ***

    得了傅芷璇的准话,没了后顾之忧,年底还有两百两银子的利钱入账,万氏高兴极了,等头上的伤口一结痂就兴冲冲地去了季家老宅,把修葺祠堂和建族学的事给季老太爷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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