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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中，她压下心中的那种奇怪的酸涩，故作欣慰地道：“你终于肯让你的脸重见天日了？可是为何要剪成光头的模样？”
“什么？阿姐你说什么？”寡王猛地瞪大了眼，倏地站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先前的怪异感是什么原因了！
——他的发！
……
十亿年前。
鬼风狂肆，还是那片血红残阳狼烟。
“那阿弟就长发覆面，陪伴阿姐，助阿姐得偿所愿。”
寡灯如是说。
“阿弟，你何必呢？”虚玲珑心疼地看着那个瞬间将自己的发箍劈开，任由一头乌黑如瀑的发披散而下，完全覆住了的脸面，封得严严实实的寡灯。
是啊，何必呢？
她怎么会懂？
当痴爱一人，便执着一生，她不是他，怎么会懂？
何必呢？
三个字，像一把利刃，再度将他的心口给剜开。
鲜血淋淋。
鬼躯是没有血的，可是他却感觉到自己全身血液在倒流，狂泄而出。
“阿姐若是心疼，便舍他跟我。”
寡灯如是说，痴盼对方转心转意。
他就是让对她为他而痛，就是要她懂得他的这种伤，就是要她为他动容。
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阿姐还是那个最疼爱他的阿姐，不是那个被一个修罗王把心给掏走的痴情女人。
当时，虚玲珑是心痛了，却没有冲动。
她看了寡灯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阿弟，请答应我，若有一日，有人剪了你的发，让你重见天颜，你便忘了我吧。”
他是堂堂鬼王，又谁有那样的胆子和本事能剪了他覆面的长发？
鬼王的长发，一般的器具可是剪不断的。
寡灯心酸，以为她这句话是变相地同意他永远地跟着她，便幽幽一笑，道：“谨遵姐令。”
“若有那么一日，是谁绞了你的发，你便娶谁为妻。”虚玲珑怕他执着成魔，从来都没有鬼王会成魔的，如若寡灯真成了魔，那可真是鬼界的一大笑话，于是她便又多说了这么几句。寡灯默。
“你若不同意，便无须出现在我面前。”
虚玲珑狠下了心。
寡灯认下了，委屈求全：“我同意的，阿姐。只要是阿姐喜欢，我做什么都可以。”
虚玲珑凝望着他，心底幽叹。
“你发誓。”
“我发誓。”
别怪她要他用鬼界众生悉数毁灭来发誓，她也是为他好。
她的心里无他，却又心痛他，自然要为他谋个最好的。
其实，她也有私心在作崇，以鬼王寡灯的本事和身份地位，有谁敢绞了他的遮颜发？哪怕是仙帝来了，也未必能剪得掉！
但是现在！
虚无万分的后悔！
她后悔的不是寡灯重见了天日，而是后悔她当初为了寡灯好，而是逼着寡灯同意她说的那一翻话：若是谁绞了他的遮颜发，那他便娶对方为妻！还脑残地逼着他发了誓！
眼下，是个仙界的小仙君绞了他的发，难道，她的鬼王阿弟就要娶一个小仙君为妻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涌现出大大的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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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爱提问题的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