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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燕妈捏紧拳头，紧咬牙关，走出人群。
白虎族人顿时骚动起来。有人面面相觑，有人窃窃私语，有人东张西望、一脸不知所措……
虽然众人心中害怕，虽然燕妈威信极高，众人习惯听从；可是，想到要抛弃族人，大多数人迟迟无法迈动脚步。
“燕妈……我们不能，不能抛弃香、叶子，还有大黑……”有年轻的妇人向燕妈低声反驳。
燕妈没有回答。柳、云等几个年纪最长的妈妈，紧跟着走出人群：“我们走！为了部族的延续……”
骚动更大了，大多数族人依旧迟疑。余坤一边提防前方的敌人，一边分心关注后方的动静。他大喊道：“我们并非要抛弃任何人！大家走，我会留下，想办法救下香、叶，还有大黑。石头、木头、浩，你们带上牧，保护大家赶紧走……”
余坤手持长矛，突然扑向前方的长矛战士。只因对方一个冷笑，再次折磨起怀里的叶。
“啊……”一声惨叫，叶双臂的骨头，被长毛战士生生掰断。
身后的白虎族人愈发混乱，响起“嗡嗡”吵闹。余坤却没有精力继续关注。他必须吸引敌人的注意，以免被挟持的族人遭受更严重的伤害。
余坤抓紧最后的机会，大喊：“你们留下，只是累赘。不要浪费时间！”
余坤扑到长矛战士的身前，却又忽然缓慢下来。只因对方拎着叶，当作人肉盾牌，接连封锁余坤进攻的机会。为免刺伤同族，手持木矛的余坤不免束手束脚。
三个九黎族战士顿时心生不屑。弯角战士和矮个儿战士，干脆不再关注余坤，转而注意起白虎族众人的动静。
白虎族众人，已经基本安静下来。在几位年长妇人的连番呵斥、说服下，众人开始缓步向山谷外移动。唯有牧，双脚立定原地，任由木头和石头拉扯。他接连烦躁的道：“你们走，我要留下来。我必须救香！我跟坤一起……”
说话间，牧推开木头和石头的阻拦，提矛就要上前战斗。
余坤分心注意到牧的动静，不免皱眉。余坤所谓“营救同族”，不过想着“尽人事，听天命”。虽说之前他独力杀死三个九黎族战士，但那是设计分而击之。眼前的情况，只怕难以复制。
余坤想把牧支走，是存着最坏的打算。牧天资优秀，又被族人着重培养，是最佳的族长继任者。哪怕余坤、大黑等人不幸死在这里，保存牧，就是保住白虎族的大部分元气。
心念电转，余坤故作恼怒的呵斥：“牧，你还想添乱？没看见他们把叶子当作盾牌，我施展不开？你有本事，不被他们擒下？我之前能独自一人杀死三个九黎族战士，现在也能。你不要添乱，我发誓把香安全的带回来。”
余坤的训斥，令牧心烦意乱。他的心底涌起浓浓的羞耻和失落，脚步不可避免的缓慢下来。木头趁机上前拉扯他：“牧，坤说的对！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是力量上的差距。等过两三年，等我们的身体长成，未必打不过他们。可是，现在，我们不能给坤添乱！”
牧望着魂不守舍的香，迟疑道：“你发誓？一定要救回香？”
余坤急忙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保证！”
“谁也别想走，”弯角战士撕扯香的手臂，眼神阴冷，“你们一走，我立刻撕了她……”
香表情扭曲，突然开口大喊：“牧，听坤的话，赶紧走。坤说过救我，就一定会救我。保护大家，赶紧……”
“啊哼……”香紧咬牙关，任由弯角战士掰扯自己的手臂，就是一声不吭。
“对不起，香……”牧泪光闪闪，被木头拉扯着缓步离开。
眼见包括牧在内，所有白虎族人三步一回头的向山谷外行走，三个九黎战士却一点也不着急。他们停止折磨手中的人质，缓步移动，隐隐将余坤包围起来。
在三人看来，一群老弱，就算想逃，又能逃多远？只要把眼前这个叫“坤”的刺头解决，之后轻易就可以追上逃跑的白虎族人。到时候，抓住“牧”和几个年长的妇人，只需故技重施，整个白虎部落就是待宰的鹿群。
三个九黎战士停止脚步，把人质挡在身前。弯角战士开口试探：“你说，你曾独力杀死我的三个同族？”
“是的，”余坤看一眼渐渐远去的族人，乐于拖延时间，“他们叫风、西和山。就在今天上午，被我杀死在……”
余坤一边说，一边打量被挟持的大黑、香和叶。他的眼底暗藏愧疚。余坤真的没有把握，救下三人。或许，连他自己，也会死在这里。
大黑和香尚算平静，他们时而看看远去的族人，时而看看身前的余坤，眼中并没有多少期盼。叶痛哭流涕，紧盯远去的族人，不停喃喃自语：“不要丢下我……我不想死……不要走……”
看起来，三人对余坤的营救，未抱多大期望。这令余坤愈发愧疚。但他并不后悔。有些牺牲，确实无法避免。
余坤故作得意：“我的实力很强，如果我愿意加入九黎族……”
弯角战士轻蔑的开口打断：“你想拖延时间？没用的！或许，你的确很强。可惜，哪怕你能杀死我们，也无法摆脱上百名优秀战士的追捕。白虎族留下的行迹，根本无法掩藏。在他们抵达陈地以前，迟早会被我的族人追上。白虎族的覆灭，已经注定……”
“被看穿呢，”余坤自嘲的笑笑，环视大黑三人，“大黑，香，叶，对不起。如果我不能救你们，就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三位九黎族的勇士，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堂堂正正的战斗一次！”
“嗤……”三位九黎战士不屑的嗤笑。他们揪着人质挡在身前，手举木矛，围绕余坤缓慢移动。
余坤失笑，轻轻一叹：“还真是无耻呢？既然如此，只能让我的族人陪葬了。”
说话间，余坤的身体骤然微微明亮。晶莹的光芒从他的身体冒出，仿佛一团透明而柔和的火焰，将他包裹燃烧。火焰高约一指，没有丝毫热度，并不耀眼，却璀璨、艳丽。
“这是什么？”三位九黎族战士心生戒惧，不约而同的后退两步。
大黑和香眼睛一亮，心中顿时涌起希望。尤其是香，双眼亮晶晶的，死死盯着余坤，舍不得眨一下眼。
余坤没有回答，而是聚焦视网膜上的属性面板：“力量，13.5；敏捷，7.5；体质，7.5；精神，10.5；智力，10.5。状态，燃烧灵魂，预计维持时间12小时。”
酷烈的气势从余坤身上涌现。余坤屈腿一踏，飞扑向矮个战士。
在矮个战士的眼中，余坤仿佛猛然苏醒的巨兽，他的气势摄人心魄，他的动作敏捷若巧猿。可是，这一切，并未超出矮个战士的承受力。他单手捏住大黑的后颈，将其往前一送，封堵住余坤的前路。
余坤并未减速，他冷酷的刺出长矛。长矛残忍的穿透大黑的左肩，去势不止，轻易刺破矮个战士的胸膛，将他和大黑串在一起。
刺伤不足致命，却足以废除矮个战士的战力。巨大的力道，令他坐倒地上。因为被木矛与大黑串联一起，矮个战士挣扎几下，竟一时无法起身。
被木矛贯穿的大黑，身不由己的半坐地上。他咳嗽几声，气若游丝却满目癫狂：“干得好！坤……杀死他们……让他们陪葬！”
余坤冷漠的扑上前，迅速拧断矮个战士的脖子。他赶紧捡起敌人的长矛，起身戒备另外两名九黎族战士。那两人果然已经回过神来。他们手持肉盾，下意识的踏步围过来。
余坤轻蔑一笑，看一眼两人手中的香和叶，视之死物。“愚蠢之极！”余坤冷哼。
两个九黎战士止步。只见余坤缓步而来，一脸不屑和冷漠。两人对视一眼，先后扔下手中人质，同时飞扑而上。
“来得好！”余坤大笑一声，迎难而上。
相较两个九黎族战士，余坤的身体属性不过略胜一筹。两个敌人配合攻击，余坤绝对无法周全防守。可是，余坤根本没有防守的心思。他笔直冲向长矛战士，轻易躲开对方的攻击，却任由侧面弯角战士手持的长矛，轻易刺进自己的后背。
剧痛袭来，超人的精神和智力，确保余坤迅速摆脱干扰。手里的长矛，完美的按照余坤的预估，刺穿长毛战士的喉咙。
一次成功的以伤换命！余坤来不及欣喜。后背的木矛已经被敌人拔出来。余坤顾不得收捡武器，转身扑向近在咫尺的弯角战士。迅速贴近对方怀里，暂时限制对方长矛的施展，余坤深吸口气，狠狠用额头撞向对方的鼻梁。
仓促的攻击，令余坤未能击中对方鼻梁，却也成功撞上脸颊。“嘭！”一声闷响，两人头昏目眩。
余坤的精神属性略高一点，率先重新控制身体。他一鼓作气，接连用额头撞向对方鼻梁。“砰”、“咚”两声闷响，弯角战士一声惨嚎，手无意识的一松，就此丢失自己的武器。余坤奋力扑上，将之按倒。两人仿佛街头混混，一时翻滚厮打不停，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