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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秘书叫进来询问。
她一直跟着李定峰，有四年了，而李定峰一直没找助理。
所以徐秘书肯定知道公司上上下下的事，不然还干个屁的秘书呢。
杂志就放在桌面上，我需要一个解释。
“这件事你知道么？”
徐秘书就看了一眼，很果敢的摇头：“不知道，应该没有过。”
“你看清楚了么，杂志上的是什么。”
“是个满身脓包的女人。”
厉害，一眼就看的这么清楚，我真佩服她，我也是仔细看照片上的标注，我才知道是女人的，初看根本分不清男女了，是个短发的女人。
她注视着我，很镇静。
“徐秘书，公司之前就没有出现过化妆品毁容么？”
“唐总，任何一家公司的化妆品都不具备毁容效果，但个别人出现过敏反应是真的。经常有人无理取闹的，我们公司的化妆品都是采用植物精华制作的，对人体皮肤不会造成不良反应，若有，那也只是有人恶意栽赃，这是行业竞争。”
行业竞争，那人家应该直接去消费者协会投诉，跑这儿找我干毛啊。
“你先出去吧。”
门关上的一霎那，韩静心脸色就变了。
我跟她想的一样，秘书撒谎了，这件事的内幕复杂，李定峰一定知道详情。
就在我到这儿上任的前一天，他辞职了，都不跟我办交接。
那家伙像是故意躲避我似的，非常可疑。
“唐兴，你接手的是个烂摊子啊，李定峰不是辞职，是跑路。那个秘书肯定知道情况，必须把她的嘴撬开。”
“她不敢说，也许是……算了，我自己也说不好，不过化妆品出现问题，应该会造成大面积的事故才对啊，就一张照片，还有那个方侦探的妹妹。”
“也许还有其他人，没被点出来而已。”
“公司出售化妆品，是面相全省的，任何一批化妆品出现问题，都会导致几十万的人出事，你听说过本省有几十万人被毁容的事么？”
这件事疑点重重，我想去问问制药部门。
韩静心觉得已经很难查到了，因为总部没有设立工厂，总部只负责签合同，然后分派事宜，所有货是从各个城市的工厂提取出来，直接发到城市的商场和专卖店里的。
事隔那么久，有问题也早被掩盖了，想要把每个工厂的记录都翻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且这类事，是个人都会极力掩盖，一是维护公司形象，二是维护自己的总裁形象。
所以，静心认为，现在还能听到实话的人，只有受害者。
也就是前来找我的那个人——方侦探，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静心走来走去的：“唐兴，如果事情已经被掩盖掉了，你就没必要自己揭伤疤，哪个公司没点丑事呢，人家会找公关公司，大力掩饰丑态。”
“我不想这样，人家被毁容了，情况多严重，这不是儿戏啊，这是人家一辈子的事。而且客户是会记仇的，早晚要捅出去，公司难道天天都要花钱去掩饰么？”
当我说到掩饰这个话题，韩静心眼前亮了。
“有了！”
“什么？”
“查看账目，财务的进出帐，如果有大量的出入，模糊不清，而且不是日常支出，就可能是你说的，公司花钱掩饰丑态。你老婆不是没有收到过产品质量问题么？”
对啊，金正熙一直说公司信誉度业内最高，她肯定不知道内幕。
整件事的内核就在李定峰身上，他现在跑了，那就只有查账，看看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有哪些。
“你去财务部，你现在就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你有权查账。”
不是来这儿当总裁，我还真不知道这里暗藏诡诈呢。
同时，我打电话给方侦探，请他喝茶，但不是在公司，人多眼杂的地方不好。
我带着杂志去的，还有对他的歉意。
“方先生，整件事我都不清楚，我原先在江城那边，这几天刚过来。我已经开始查了，你如果还知道什么事，请你告诉我。”
他语气很不友好：“你想知道，干嘛不自己去问李定峰。”
“我来公司的前一天，他辞职了。我想找他也找不到，还有，我问过秘书，秘书说不知道，可我看的出来，秘书撒谎了。我不知道那批化妆品的问题，但我确信一点，那批货肯定没有批量生产，你的妹妹是在商场里买到的化妆品么？”
“是一家专卖店。”
“那你现在能带我去那家店么？”
“那家店在四个月以前就关门了。”
我有点诧异的点头：“这么说，所有的问题产品，应该都是一家专卖店里卖出去的，要是商场，出事的范围就会很大。你现在能带我过去看看么？”
他欣然同意，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那处专卖店，铁门禁闭，还上了两道锁。
从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很多货还在。
“方先生，帮帮忙，砸锁！”
“砸锁？你疯了，要坐牢的。”
“我自己的店，我不能砸么？我就是砸了自家公司大楼，那也是我愿意。”
锁头还挺坚固，砸不坏，直接把铁把手给敲断了。
店内灰尘很多，清一色的金氏产品，只要是女人涂抹的，这里应有尽有，还没过期。
他抓住一个化妆品，上面是涵文的字样，还有两行中文小字。
“就是这个。”
我当即拆开，打开盖子闻了闻，是熟悉的味道，一股幽香。
涂抹一下试试看。
方侦探抓住我的胳膊，拽着：“你干嘛，这玩意儿会让人皮肤溃烂。”
“不应该，江城那边就有这样的货，公司的女人都用过这个牌子，我怎么没见到有人皮肤溃烂。”
“你最好找动物来做实验，自己的皮肤……”
好吧，被他一说我还紧张起来了，想到照片上的那个女人，的确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家店的东西不能丢，全都要收集起来，我一定要看看真伪。
“方先生，我向你保证，如果是本公司的人出现问题，我不会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