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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戳了戳我的头，说：“你在想什么，我就算是再看不惯她，也不可能做出把她赶出医院这种事。”
我抿了下唇，有些欲言又止。
厉湛：“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你也不是做不出来。”
厉湛：“……”
几分钟后，赵瑞禾又回来了。她脸上带着一点水珠，眼眶红红的，我想着，可能是因为刚刚和厉湛吵架了，所以去卫生间里哭了。
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索性就在一旁沉默着，不过方晨没有在回来了，我还挺纳闷，又想起她之前见到赵瑞禾时的恐惧，似乎又明白了一些什么。
方晨害怕赵瑞禾。
厉湛没有看她，目光一直都落在手术室门上。
很担心，眉心都紧紧锁着。
不过手术的时间明显比我们想象的要长一点，整个走廊里安安静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很轻。
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有医生出来了，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说：“幸好，人救回来了，这次她有可能会醒过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厉湛眼睛都瞬间亮了一下，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开心。
我走到他身边，安慰他：“这下你可以放心了，瑶瑶要醒过来了。”
厉湛怔了一下，忽然扭过头看着赵瑞禾，没好气的说：“瑶瑶可能也不想看到你，我希望你能马上离开！”
赵瑞禾皱了下眉：“瑶瑶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害她，你为什么总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陆陆续续有医生和护士在来回走动，我拽了一下厉湛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不论他和赵瑞禾之间有多么深的不可调节的矛盾，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互相伤害，平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厉湛懂我的意思，深吸口气，也就没有在乱说话了，只是不想看赵瑞禾。
我看了眼赵瑞禾。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到底是没有过去说什么，最主要的还是厉湛一直都死死的握着我的手，让我没有办法走动。
我低头看了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他握的太紧了，我感觉到我的手都要碎了。
他手上青筋暴起。
我深吸口气，轻声说：“厉湛，你轻点，不然我也要去一趟手术室了。”
厉湛这才注意到，松了松手。
十几分钟后，医生把厉瑶瑶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直接送到了病房里。
但是现在的厉瑶瑶还需要安静休养。
中途赵瑞禾接到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她走后，我才发现厉湛紧张的身体终于是放松下来了。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问我：“刚刚方晨跟你说什么了？”
我惊讶：“你没听到吗？”
“没有，我是怕你又被她气到。”
我知道厉湛可能还是担心上次书房发生的事。
在赵瑞禾离开后，厉湛就一直在医院里，期间他的助理给他打过电话，不过他都是把所有工作都安排给了副总。
我在一旁安静听着，他挂断电话后转头看向我，问我：“要不要我送你回公司？几乎浪费了你一下午的时间。”
我佯装生气：“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浪费。”
“而且，我也很关心瑶瑶。”
厉湛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是那种很心疼，又带着一些愧疚的……
有难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看错了。
我咬了下唇，只当他是因为妹妹快要醒了，所以心情上有变化导致的。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说：“厉湛，你把周爷爷的卡给我吧，周爷爷也住在这个医院，我想过去把卡还给他。”
“我陪你一起去。”
我皱了皱眉，说：“你跟我一起去确定是还卡吗？”
厉湛的架势明明就像是要去打架。
周爷爷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完全好，我还不敢让厉湛过去。
厉湛有些不乐意给我。
我环着他的手臂撒了会娇，软磨硬泡，终于才从他手中拿走了银行卡，去了周爷爷的病房。
周爷爷正在吃饭，有护工在专门喂。
我进来后，周爷爷有些惊讶，就摆了摆手，让护工出去了。
我走过去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吃的，主动喂他：“爷爷，你怎么现在才吃饭？”
“咳，中午那会不饿，就不想吃。”
我点了点头，给周爷爷喂饭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怎么跟他说我最近和周子胜发生的事情。
不过他看出来我有心事，歪了下头，直接问我：“一书，你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周子胜欺负你了？”
我抿了下唇，放下碗，拿出银行卡还给他：“爷爷，这张银行卡我不能要。”
“这里面的钱是给你和孩子……”
“爷爷，孩子已经没了，我和周子胜也在离婚阶段。”
说出来后，我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下去。
如果一直都在跟他说谎，我心里压力会很大，不如直接和盘托出，不然到时候厉湛又要误会了。
周爷爷沉重的叹了口气。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本来以为他会是很激动，很生气愤怒，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平静。
周爷爷看着我，脸上没多少惊讶：“唉，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周子胜能娶你，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可是他自己不抓紧机会。”
“唉——”
周爷爷语气很沉重，又问：“你们之间，真的没有和好的可能了吗？”
我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了，我和周子胜甚至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周爷爷缓缓说：“不过爷爷很喜欢你，你还能继续叫我爷爷吗？”
我点点头：“爷爷，当然可以。”
周爷爷对我一直都很好。
他又继续说：“这张卡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你就拿着吧，里面也没有多少钱。”
我才不信，周爷爷是有退休工资的，我记得周子胜之前说话，一个月退休工资有六千多，而且这么多年了，这张卡里的钱肯定不少。
我推脱着，肯定不能要。
“爷爷，这是你的钱，我真的不能要，而且我现在也不缺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