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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四起，森林公园里水汽弥漫。
折返途中，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湿度大到连呼吸都有些吃力。因为起雾而模糊的视野变得更加朦胧起来。
雨越下越大，离开小路到达平地之后，天空已是大雨倾盆。
徐孟洲脱掉外套，双手撑起来给她遮在头顶，二人就这么朝着车子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黑色奔驰离了道路，停在一处人迹罕至、被高大植物掩盖的隐蔽平台上。
打开车门钻进副驾驶、关上，车门自动上了锁。
车子的隔音性很好。刚坐进来，嘈杂的雨声瞬间被车窗隔绝在外，竟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
徐孟洲立刻按下启动挡将暖风打开。从鼻梁上摘下还滴着水的眼镜，他弯腰从副驾驶储物箱里找出一小块布，仔细地将镜片上的水擦干净。
林雨山用手拍了拍身上残留的水珠。徐孟洲用外套给她挡得很严实，除了肩膀和袖子上淋到了雨，其它地方基本都是好好的。
她轻轻拍袖子，忍不住扭头看他。
男人身上几乎全部湿透了，尤其是头发。原本贴在额头上的发丝全部向后拢去，露出棱角分明的发际线。
他头微微低着，专注地擦着眼镜。一缕发丝偶然滑落下来，搭在他英气的眉弓上，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神色。
徐孟洲似乎注意到她正在看自己，径自开口道：“后座有毛巾，擦擦吧。”
林雨山转头，毛巾放在后座的一个运动背包里。可她够不着，只能将靠背调低了点再伸手去够。
她拿着毛巾转过身时，发现徐孟洲居然在脱衣服。
男人双手交叉，抓住衣服下摆往上一拉，很快将身上这件湿透的灰色毛衣脱了下来。
封闭的空间内，她根本避无可避，只得条件反射地将头偏向窗边。
她心脏跳得怦怦响，指尖一下又一下地绞着那条毛巾，焦躁不安的眼神只好盯着车窗上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水流。
徐孟洲不出声，她也不敢转过去。
“转过来吧，我不脱了。”
林雨山转过身来才发现男人并没有脱|光，他贴身穿着一件白衬衫，同样也湿透了。
他已经将眼镜戴上了，伸手去调暖气的温度，身子微微弓着。白衬衫由于湿透的缘故变得半透明，紧贴在胸口和腹部，依稀可见优美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说：“现在没有衣服可以换，暖气吹一会儿就干了。”
徐孟洲将温度调整好后，转头认真上下打量她几秒钟，而后手心朝上直直地向她伸出手。
？
林雨山不明白他的意思。思考半天，迟疑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他掌心，轻轻握住。目光还盯着他，仿佛在询问：“是这样吗？”
徐孟洲愣了几秒，唇角绽开一个宠溺又无奈的笑容。他垂眸看她，说：“…我是要毛巾。”
林雨山反应过来，尴尬得要命，立刻就要把手抽走。不料男人一把将她手腕牢牢扣住，往自己身前带了几分。
“帮我擦，好吗？”
男人嗓音有些沙哑。林雨山望着他快要滴出水的眸子，着魔般地向他靠近几分。
他终于松开她。她拿起毛巾，先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他额头和眉毛上的水渍，而后再将毛巾展开，一只手撑着他脑侧，另一只手隔着毛巾轻柔地擦拭着男人的发丝。
距离顷刻间拉近。林雨山告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男人的头发上，努力不和他对视。只是目光从他脸上掠过时，每一次都难逃与他灼热的视线对撞。
脸颊越来越热，感觉自己快要被他盯出火星子了。林雨山放下毛巾将视线撇到一边，小声说：“擦完了。”
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他们只能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彼此的脸。
男人没说话，车里静得可怕。
车窗外暴雨如注，车内却流动着温暖而干燥的空气。
以及亟待点燃的欲念。
“还没有……”
男人垂下眼睫，将她手里的毛巾抽走，放到一边。伸手揽上她的腰肢，低头含住她的唇。
林雨山被他搂得有些紧，下意识抬手搭在他结实的肩上，想给自己留一些喘息空间。
徐孟洲的衬衫还是湿的，他皮肤和她手指间隔了一层湿润而透明的布料。指尖只凉了一瞬，下一秒便被男人衣料下的燥热体温点燃。
她主动仰起头，仓皇回应他，神思被他唇齿间柔滑的索取搅得一干二净。
气息交缠间，温度变得格外灼热。
已经太久没有和他这样亲昵了。
直到腰间感受到了男人手里渐渐失控的力度，她才意识到，他今天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样。
男人掐在她腰间揉捏的手渐渐下滑，勾住。轻巧地一个转身，将她拉到驾驶位。
面对面，落在他身上。
男人动作停下来。靠在椅背上，抬眸仰望她。
他忽而把头侧向旁边，摘掉眼镜，不安地半垂着眼眸。压抑的欲念随着胸膛的急促起伏而变得具象化。
他无法自持的模样，林雨山从未见过。
徐孟洲越是不安，她就越是迷恋。
一切不言而喻。
她辨别不清他表情，只知道他现在难捱。
“徐孟洲……”她声音发颤。
“要吗。”
强烈的羞耻感快要将她吞没。
男人呼吸一紧，转过来对上她快要滴出水的目光。
欲念在皮肤之下，一触就破。
她翕动着的唇瓣宛如一只危险的红色蝴蝶，湿润的眼眸直勾勾地俯视着自己。
“你教我，好不好。”她说。
她颤抖着闭上眼，放下一切在他面前的自尊和矜持，任由直觉沿着他滚烫的唇，到脖颈。
车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冗长而沉闷的雷声。
车里开的暖气里越来越烫，她渐渐失去意识，在男人的引导下，被层层剥开的身体变得轻盈起来。
她面色酡红，每一寸肌肤都已经失去了遮蔽。
喘息着，将手指插|进男人的发丝，让他的头埋进自己怀中的柔软里。
她怀里忽然传来舌|尖游移吮吸的触感，温热而湿润，惹得神经末梢一阵酥麻。
从未体验过的愉悦感刺激得她弓起后背，却忍不住引诱他，让他在怀中柔软里陷得更深。她难耐地仰起头，喉咙溢出一些破碎而黏稠的鼻音。
她无意识的吟哦，与沉闷的雷声交织在一起，成为点燃男人侵略性的导火线。
他的手抚过她每一寸暴露在干燥空气中的肌肤，贪恋，却也蛮横。凭借着本能寻找着能够让她获得刺激的所在，每一处都狠狠啮咬，不肯放过。
她浑身战栗着勾起男人下巴，低头含住他唇瓣吮吸，手指在他衬衫领口徘徊着，一颗又一颗，生疏而笨拙地解开纽扣。
她用尽自己知道的一切方法。想象中的、在某些地方无意间学到的，在男人敞开的胸膛上尽情做着实验。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身下压着的某个火热的部分令她有些重心不稳，只是挪了挪位置，男人就触电般将她的身体死死压住。
这一秒，他们都处在濒临失控的边缘。
她被男人有力的臂弯挤压，无法呼吸，不着寸缕的瘦削后背重重地撞在了方向盘上。却很神奇地感受不到痛。
一点都不痛，只有痛快。
此时此刻，她确切地感受到，原来自己是被需要的。
她已经快要溺死在这个缺氧的空间里了。
“嘀——！”
她撞到了方向盘上的车喇叭，一阵尖锐的汽笛声鸣响。
雨势越来越大，似有演变成暴雨的架势。窗外狂风大作，挡住车子的植物已经快要被猛烈的风势吹断。空中卷起地上的落叶，有几片飞到了挡风玻璃上。
她还想继续向他索求，男人停了下来。
尖锐的汽笛声叫醒了徐孟洲仅存的一丝理智，他将软成一滩水的林雨山抱在怀里。
“小雨。”徐孟洲唤她。
“嗯…”林雨山喘息着把头埋在他颈窝，一点力气也没有，鬓边的碎发早已被欲|念高涨的汗水浸湿。
“我们回去吧。”男人勾她的下巴，在她额头印上一个轻吻。
“可是…”她声如蚊呐，使劲蹭了蹭他肩膀，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不要她吗。
徐孟洲明白她的意思，沉吟片刻，伸手勾起副驾驶那件大衣，怜惜地披在她光滑的肩上。
“我做不到…你还没毕业。”他声线喑哑，带着克制的难耐，“太冲动了，是不是？”
如果没有那声汽笛，他不敢想象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他怎么会不想要她。
只是，他现在无法确定她是不是一时冲动，有没有完全准备好。
他做不到趁人之危。
林雨山抿了抿唇，喘息未平，睫毛忽闪着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毕业了就可以吗？”
眼看她不肯放过，是时候叫停了。
徐孟洲喉结滚了滚，扶住她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撑起来，带着温柔的责备语气：“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暴雨，再不走，是不是今晚想被困在这里？”
想啊，只要和你在一起。
林雨山依依不舍地直起身子，拢了拢肩上披着的大衣坐回副驾驶，背对着他，带着后知后觉逐渐高涨的羞耻感，快速将衣服一件件穿好。
车子驶进水泥路面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泥水。如果再晚一些恐怕真的要被困在这儿了。
驶出公园，车子在高速上一路飞驰。
从森林公园出来，仿佛一下从旖旎的梦境回到现实，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和徐孟洲竟然做了这么亲密的行为。
恢复理智之后她不禁回想，如果当时车子旁边没有植物遮蔽，或者，旁边有人经过的话……
她看着自己映在玻璃车窗的脸正在一点点变红，羞得马上埋进手臂里。
该死，刚才明明…现在怎么这么怂了！
徐孟洲侧头盯了盯缩角落里的一言不发的林雨山，有些失笑。
“雨很大，别回去了，睡我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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