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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楼的镜先生？”
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燕世牧心中警惕万分。
要说这坊市中还有什么让他也忌惮的话，那就只有风雨楼了，甚至可以说，那福泉道长在风雨楼面前也不过是蚂蚁大小三两只。
没人知道，与世无争的风雨楼，恐怕才是这周围修行界最强大的势力，没人知道他们的人员是怎么挑选的，也没人知道风雨楼依靠什么获取信息来源，但他们就是知道所有的事情。
甚至包括这一次，他甚至都怀疑风雨楼早就知道了现在这个结果。
燕世牧不明白自己对风雨楼有什么价值，现在杀死福泉的计划失败，自己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这一身筑基后期的修为。
但这点修为，风雨楼看得上吗？
“你很渴望寿命？”
镜先生看着燕世牧，平静地开口，后者听其声音，似乎不是坊市中的那一位？
这位的声音，似乎要年轻很多。
“镜先生想要什么？”
他隐约猜到，这位是来邀请自己加入风雨楼的。
“你除了你这条命之外，别无他用了。”面前的镜先生开口说道。
“既然风雨楼想要我这条命，那给镜先生又何妨？”
燕世牧咬牙，他决定了，加入风雨楼就加入，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机缘。
“你愿不愿意，那是你的事。”
“我收不收你，从不按照你的意愿。”
说完，这位镜先生朝着燕世牧眉心一点。
作为张清分化的力量，可以说是张清将自己的意识分散成了亿万份，也只有如此，才能够在整个人世间诸多角落掌控分身，然后扩张风雨楼的力量。
而且张清发现，一旦成为自己的分身，这些人身上的寿命流逝，就消失了。
他们能够拥有曾经修行者的寿命，即同样是种金莲，能够比其他人多出一倍的寿命来。
就连那寿命流逝都找不到这些人存在的痕迹吗？想到这一点，张清心中思虑更重。
抬手便让燕世牧的伤势恢复，紧接着，张清带着他消失不见。
数十万里之外，某个山谷之中，张清落在了这里之后，径直走向了山谷的深处。
而在这里，早已经累积了数万和燕世牧一样的分身，他们被张清带到了这里来。
山谷中，除了这些分身之外，还有着上百种延寿的灵物，这都是这具化身所寻找到的灵物。
张清在尝试某种办法，利用自己的分身，将自己分身的神魂，与这些延寿的灵物融合。
以妖修的方式，将自己的这些分身，变成延寿的灵物的意志。
这份灵感来自于祖树诸天，祖树意志取代混沌钟的灵的办法。
天地间的灵物也是能够修炼得道的，只是难度比起智慧生灵来说高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既然有可能，那么为什么不能用智慧生灵的神魂，去代替那可能不知道多少万年后才会诞生的灵物意志呢？
一座巨大的阵法，就镶嵌在山谷的最深处，将燕世牧带来之后，张清这具化身也就开始了行动。
数万分身，上百种延寿灵物算上重复的也有上万份，随着大阵的缓缓运转，每一个分身的精气神，都在被撕裂，分离。
肉身破碎成虚无，灵根也在这个过程中化作了大阵的能量源泉，至于神魂和那数万的延寿灵物，则在一股可怕且莫名的力量下碾碎，糅合。
“数万灵物，全都是吞吐月华而成长，吞噬了太多太阴之力的它们，勉强算得上是阴的一部分，再以神魂之力化作阳，阴阳共济，希望不要失败。”
张清喃喃说道，他等待着，直到第二天的黎明到来，第一缕太阳的光辉照耀人世间大地。
大阵缓缓停止了运行，但张清已经感受到，灵物的枯萎和无数分身的灰飞烟灭。
“这些人的‘命"还是不够吗？”
他挑选分身的要求当然不是是个人就行，而是利用某些推算的法术，推演那些修士的一角未来。
比如那个燕世牧，在张清的推演中，如果此人能够活下来，未来或许会有一半的可能有所作为。
这是他利用佛门因果论，还有某些天机算法推演出来的结果，不一定是必然的未来，只是能够看到更多的可能，但这也能够让他找到一些命数不凡的修行者了。
只有‘命硬"的人，成功的可能性才会更高。
忽然的，张清的目光盯紧了大阵的中央，那里一朵鲜艳如血的花朵，散发着晚霞一般的光辉屹立在阵法的中央，它并没有和那数万分身以及灵物一同灰飞烟灭。
“成了。”
张清这具化身眼睛一亮，随后神识扩散出去，同样的在那朵赤霞血花之中也传出了神魂意念。
此人的身份正是他最后带来的燕世牧，看来这人如果不是被自己截胡了，他未来的命数极为不凡，有地仙之姿也说不定。
但是现在嘛，他变成了一朵延寿的花。
很难说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人类，还是说天地间的一份灵物，或者两者都有。
“阴阳共济，身具五行之木，如果他的‘命"真的是地仙的话，那么他还真的能够具备混沌一气的根本。”
“混沌统御阴阳，阴阳庇护五行，五行之理炼化天地灵气。”
“难道说，这众生每一个，真的都已经被恒定了命数吗？”
看到这成功的一员，张清再次忍不住思考那关于命的言论。
一个人能够五气朝元，形成混沌一气成就地仙，究竟是那个人成为了地仙才能够凝聚那样的一缕混沌，还是那个人本身就具备一缕混沌才能五气朝元而成就地仙不失败？
前者代表了无数的可能，代表了人定胜天，代表了一切都是未知。
那么后者，就代表着凤所说的宿命，不管经历什么，此人必然能够抵达那一步，是一个固定的结局，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能够看到未来的过程罢了。
张清暂时还不知道答案，他带走了这神魂化作赤霞血花意志的燕世牧，跨越浩瀚的虚无，降临在了仙路尽头，出现在神宫世界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