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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青梅 274 想和谢锦词生孩子

作者:莺诉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0-10-01 16:59:1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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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的上元节非常热闹。

    家家户户的百姓都走上街头,共赏花灯。

    高达百丈的灯山犹如仙宫,锦绣流彩,几乎照亮了整座上京城。

    灯山两侧用五彩石搭建出骑着狮子和白象的文殊、普贤菩萨,手指还流出水流,金光灿烂交相照映。

    街道两廊下,聚集着无数表演歌舞百戏的艺人,如鱼跳/刀门、卖药卖卦,乐曲声和人语声嘈杂鼎沸,响彻百里。

    谢锦词和沈长风步行而来。

    人太多,谢锦词生怕和沈长风走丢了,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一双眼好奇地朝四周观望,赏着从未见过的盛世佳节。

    沈长风瞥向她。

    小姑娘双眸流光溢彩,嫣红唇瓣高高翘起,俨然心情极好。

    喧嚣的人群迎面而来。

    他无声无息地牵住谢锦词的手,把她牢牢护在怀里。

    男人的胸膛结实而宽大,带给谢锦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她悄悄仰头,看见他下颌线条完美,桃花眼噙着吟吟笑意,也正注视自己。

    她脸蛋红红,急忙别开目光。

    路边有卖梳儿印的摊贩。

    生面、绿豆粉和薄荷末捏出的面段,用小梳子印出梳印花纹,放在油锅里炸,再趁热撒入白糖拌匀,味道甜而不腻,带着薄荷和绿豆的清新,口味极好。

    沈长风见谢锦词多看了两眼,于是把她带到摊贩前买了一份。

    “好吃否?”

    两人坐在街头的神树下,他笑问。

    “临安没有这种小吃……”谢锦词小声回答,拿起一根梳儿印凑到他唇边,“尝尝。”

    沈长风咬住梳儿印。

    顺势,舔了舔谢锦词的指尖。

    湿漉漉、热乎乎的触感,令谢锦词心跳加快,急忙缩回手,小小声:“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长风不以为意:“怕什么?”

    神树四周都是年轻男女,成双成对而来,从旁边的月老庙里求了红缎带,在上面写下愿望,再努力抛到树枝上,祈求神树保佑他们能够缔结良缘。

    他等谢锦词吃完,牵了她的手踏进月老庙,“咱们也去许个愿。”

    谢锦词道:“我记得你说过不信神佛。”

    沈长风扯过一条红缎带,“为了你,我愿意信。”

    谢锦词怔住。

    等回过神,男人已经在缎带上写好了愿望。

    她凑过去:“你写了什么?”

    红缎带上,男人字迹端严:

    想和谢锦词生孩子。

    谢锦词:“……”

    这种事情,求神佛没用吧?

    然而沈长风却谨慎得跟写奏章似的。

    他搁下毛笔,把谢锦词牵到神树下。

    “听说缎带抛得越高,就越容易实现愿望。”谢锦词小声,“沈长风,你行不行呀?”

    沈长风笑容邪肆,“小词儿是希望我抛得低还是抛得高呢?”

    谢锦词脸红。

    这厮真是时刻都不忘撩她。

    沈长风知道她脸皮薄,没逼着她回答,足尖一点,如轻盈的飞燕般掠上神树。

    他立在神树之巅,在底下众人的惊呼声中,利落地把红缎带牢牢系在最高的树梢上。

    他落回谢锦词身边,“走,回家吃汤圆。”

    男人的掌心宽大温暖。

    谢锦词动了动小手指,立即被男人握得更紧。

    她回头望向神树树梢。

    她和沈长风的红缎带正迎风招展。

    她家狗男人的愿望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不是三宫六院妻妾成群,不是娇妻贤淑美妾如花,而是想和自己生小孩儿……

    少女唇瓣微微翘起,似乎又有点害羞,连忙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他们走后不久,一道人影出现在月老庙。

    他戴着幂篱,垂下的轻纱遮住了容貌。

    他提笔,认真地在红缎带上写下心愿。

    上元节的寒风吹过,他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神树之巅,认真地把红缎带系在树梢上。

    却发现树梢上已经挂了一根缎带。

    他轻声念诵:“想和谢锦词生孩子……”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写的。

    寒风吹开了他的幂篱轻纱。

    昔日总是玩世不恭的丹凤眼噙满凉意,上扬的眼尾仿佛带着天生的锋利,黑夜之中犹如寒冰。

    他慢慢握紧自己的红缎带。

    想娶谢锦词。

    这是他上元节的愿望。

    陆景淮遥遥望向瑾王府的方向。

    他在越国逗留了太久,久到错过她的终身。

    他沉默着,把红缎带系在手腕上。

    年少时的他无忧无虑、偷鸡摸狗,是临安城有名的纨绔。

    如今长大了,才知道他不曾经历过风雨,是因为兄长替他扛下了所有的风雨。

    如今兄长被奸人害死,他必须报仇。

    “谢锦词,如果可以,请再等等我。”

    他呢喃。

    声音里,饱含着浓浓的孤独。

    ……

    回到府邸,沈长风嚷嚷着肚子饿,要谢锦词去煮汤圆。

    谢锦词专注地缝制衬袍,“让厨娘煮,我忙着呢。”

    “厨娘没你煮的好吃。”

    谢锦词:“……”

    一样的汤圆,两个人还能煮出不同的味道?

    沈长风见她不动,干脆从她手里抢过针线和衬袍,“快去呀,多煮点,我饿得不行了!”

    谢锦词复杂地看他一眼。

    瞧着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哪里不行了?

    再说了,刚刚在街上时经过那么多卖糕点的摊子,她问他饿不饿,他说不饿。

    一回府,他倒是闹着饿了。

    狗男人真难伺候。

    谢锦词愤愤不平地去给他煮汤圆。

    她走后,沈长风坐在灯下,爱惜地翻看衬袍。

    却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女音响起:

    “看什么呢?”

    沈长风抬头。

    洛明珍一袭男装,不知何时摸进来的,正在横梁上倒挂金钩。

    桃花眼里的甜情蜜意消失不见,他面色淡漠,“怎么又来了?”

    语调里的嫌弃,浓得洛明珍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翻身落地,突然夺过那袭衬袍。

    “啧,好漂亮的衣裳!这绣花精致的,市面上买都买不到!老沈啊,你好福气,娶了个这么贤惠的女人!”

    话音落地,罡风袭来!

    洛明珍扔掉衬袍往后翻仰,身后的圆桌瞬间四分五裂!

    她堪堪站稳,沈长风拿着衬袍,“再敢乱碰,剁了你的手!”

    洛明珍朝他扮了个鬼脸。

    沈长风耳力极好,听见廊外远远传来绣花鞋声。

    他打了个响指。

    几名暗卫立即从后窗进来,悄无声息地收拾了地面狼藉,刹那间又重新抬了一张圆桌进来,把寝屋恢复成原貌。

    暗卫消失在窗外,谢锦词恰好推门而入。

    她端着托盘,看见洛明珍不禁愣住。

    洛明珍笑靥如花,“谢侧妃,咱们又见面了。哟,你怎么知道我今晚过来?瞧瞧,还特意为我煮了汤圆呢!”

    她自来熟,端起那碗汤圆坐到桌边大快朵颐。

    谢锦词犹豫地望向沈长风。

    男人脸色很不好看。

    “谢侧妃这碗汤圆真好吃,果然人美手巧,我都想娶你了,哈哈哈!”

    她一口一个,秋风扫落叶般吃了个干净。

    沈长风临近爆发的边缘,“洛明珍,你找死?!”

    洛明珍打了个饱嗝,“来者是客,吃你一碗汤圆怎么了,瞧你小气的!我来是为了跟你说一声,五日后春猎,我这边都安排妥当了。以你的穿云箭为准,只要你放箭,我就会动手。”

    灯火幽暗。

    谢锦词从洛明珍的眼底,清晰地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同于平时的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现在的洛明珍,非常认真。

    她又望向沈长风。

    他们在谋划什么?

    想动手刺杀的人,是谁?

    沈长风指关节轻轻叩击着桌案,“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好嘞!”

    洛明珍三两步窜到谢锦词身边,笑嘻嘻地捏了下她的脸蛋,“谢侧妃的脸蛋真嫩,滑溜溜的,手感老好了!”

    “洛明珍!”

    沈长风怒吼。

    高挑少女朝他扮了个鬼脸。

    下一瞬,她突然弯腰,亲了亲谢锦词的脸蛋。

    漂亮的凤眸宛如新月,她朝谢锦词邪魅地眨了下右眼,在沈长风袭来的罡风中迅速麻溜地滚蛋!

    “妈的!”

    她逃得太快,沈长风没能逮到她。

    谢锦词摸了摸被亲的脸蛋。

    意外的,并不讨厌。

    甚至,还觉得洛明珍非常可爱。

    有本事又豪爽的女孩儿,谁不喜欢呢?

    沈长风回过头,瞧见谢锦词站在那里傻笑。

    一股危机感袭上心头,他急忙把谢锦词搂到怀里,“谢锦词,你笑什么?!”

    他亲她时,可没见她笑得这样傻!

    谢锦词温声:“我喜欢洛明珍。”

    女孩儿之间的喜欢。

    听在沈长风耳朵里,却格外扎心。

    他黑着脸把谢锦词拉到洗脸架旁,拿毛巾使劲给她擦脸。

    他力气很大,谢锦词的肌肤又比豆腐还嫩,随便擦擦,立即红了大片。

    她吃痛,急忙去推沈长风,“你疯了?!”

    沈长风扔掉毛巾,沉默地吹了吹她红透的脸颊。

    然后,

    轻轻印下一吻。

    这么多年的喜欢,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骨血里,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厚重深沉,甚至演变成浓浓的占有欲。

    他身处黑暗,谢锦词是他惟一的光与信仰。

    他希望这株小花,只对他一个人和颜悦色,只对他一个人心生欢喜。

    没有办法接受别人碰她,就连女人都不行。

    桃花眼底漆黑阴郁,他盯着谢锦词,宛如盯着自己的私有物。

    谢锦词有些怕他这种目光,于是背转身去收拾衣裳。

    拎着小竹篮与他擦肩而过,手腕却被他紧紧箍住。

    沈长风不悦,“去哪儿?”

    “去泡温泉……”

    男人这才松手。

    她沐浴洗漱干净,换了一袭宽松的牙白寝衣。

    跪坐在榻上,正要放下帐幔,去厢房沐身的沈长风恰好回来。

    她缩回手,一声不吭地躺进被褥深处。

    如今她和沈长风睡两个被窝,所以她并不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沈长风坐在床榻外侧,放下一重重帐幔。

    床帐是很奇妙的东西,它的存在并不仅仅是防蚊虫,它还可以隔绝出一方小小的天地,隐秘而又安逸,令人生出莫名的安全感。

    对沈长风而言,这方小天地是独属于他和谢锦词的。

    他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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