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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气女神不开心 第一卷不安的种子 第十七章 英雄(一)

作者:儋耳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9-01-30 00:24:3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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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的愿望吧。”

    “主教大人,近日教区内发生多起人体变异事件,怀疑与北赛利城鬼雾事件有关,建议申请圣骑士团支援。”

    “快通知治安官,有怪物杀人啦!”

    “森迪亚城里有怪物!街口的大婶就看到有个东西从她家屋顶上跑了过去!听她说,那东西就像一个人长了对蛾子的翅膀,真TMD恶心!”

    “我想成为英雄。”

    “喂,你听说了吗,血手胡巴被人杀了!整个头都爆开了!”

    “伙计们,伍迪老大也被杀了!该死的,最近各个帮派的好汉实在是死得太多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家过太平日子去吧,至少比像伍迪老大那样被人撕碎要强!”

    “算了,弥赛娅,算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怪物竟然在自相残杀!……对,就是那只长得像虫子的怪物!……”

    “别搞错了,黑。我们不是勇者,不是英雄,更不是救世主,我们只是组织【最终计划】中的零件、棋子、废物利用的【半成品】,我们仅仅是组织用坏既抛的消耗品罢了。身为组织成员的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实现组织的计划,而计划的达成者是否是组织却并不重要。所以,只要【它】成功的概率更高,那么【它】就可以替代你我或者整个组织,有必要的话,组织甚至可以协助【它】,就像我们曾有意向接触的诺亚一族一样……我说这些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句话,黑,别多管闲事!”

    “你的味道好特殊啊,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教皇陛下的密令下来了——记仇者骑士团将全员进驻南方教区,协助我调查人体变异事件并监管教区内的异端及异教行为。时机很奇怪是吧,为什么事到如今才开始重视南方这块遍地都是异端与异教徒的土地?而且陛下是要进行【净化】吗,派来的竟然是记仇者……”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打倒我?见鬼!你是傻了吗?!”

    “因为本大爷是英雄啊啊啊啊啊!!!”

    ……

    ……

    ……

    睡梦中,她突然惊醒。

    背对着她的丈夫发出匀称的鼾声,除此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

    借着落进室内的恬淡月光,她的视线战战兢兢地扫过房间内的各个角落,没有任何异样,一切照常如旧。可即使如此,她的心中依旧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她就是觉得,在这个一直生活的家中有某个东西突然改变了,不再熟悉亲切,反而变得心怀鬼胎起来。

    恐惧仿佛跟只有朦胧月光的房间融为一体,暧昧又犹如凝滞。她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惊动那个现在还只是蛰伏的不明正体的可怕东西。

    汗水将被褥全都浸透,因恐惧而来的尿意随着愈发强烈的心悸而变得更加难以忍耐。

    “醒,醒醒……”

    在自家房中,自家床上,她像做贼似的在被子下面,偷偷摸摸地推着身旁睡得依旧香甜的丈夫。即使事后证明自己是睡懵了疑神疑鬼,因此被丈夫揍上一顿,她也不愿一个人在这份难以名状的恐惧中煎熬下去——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在太阳升起之前,她一定会吓死的。。

    被推了一下的丈夫没有反应,鼾声依旧。

    是自己用的劲儿太小了吗?她的动作的确过分地小心翼翼。

    “喂,快起来!”

    她用了更大的力气,也尽可能地在压抑的氛围中提高音量。

    丈夫还是纹丝不动。他没心没肺的鼾声让犹如惊弓之鸟的她显得是那样滑稽可笑。

    不如说,现在丈夫的鼾声已经大到让人心烦的地步了。

    她有些恼羞成怒,不过恐惧也因为这种充满日常感的情绪而有所消退。她干脆起身,双手用力地掰过丈夫的肩膀。与其说她现在是想要丈夫醒来为她壮胆,不如说她只是想叫醒这头睡得向死猪似的懒鬼。

    侧着身体的丈夫随着她的动作翻转过来,仰面朝天。令人惊奇的是,即便这样,这个男人似乎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节奏稳定的鼾声还在继续。

    她的手僵在半空,肺内的空气和尖叫的欲.望一起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中——不是对嗜睡丈夫的愤怒,而是一度退潮的恐惧如海啸般击垮了她的灵魂。

    她终于知道房间内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丈夫那张朝夕相伴的邋遢丑脸,仿佛将整张脸挖空,通向另一不可知的次元的幽深黑洞映入她的眼帘!那黑洞宛如将无数个夜晚融合压缩一般浓稠而深邃,一阵阵恶风呼啸着从犹如深渊的黑洞内吹拂而来,声音就如同一个人在打鼾一样!

    似乎感应到她的视线,好像打鼾一样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死死地盯着沉寂下来的黑洞,气管与括约肌都在痉挛着,而尖叫也随着尿道失灵,同失禁的尿液一起涌入午夜泛着寒意的空气之中。

    “啊——!!!”

    她撕心裂肺地放声尖叫着,僵硬的身体在此时也仿佛弹簧一样对着床上怪物向后弹起。在跃起的刹那间,她的视野也因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而在阴暗环境中更加清晰。所以,在时间都仿佛减慢的瞬息之间,她清楚地看到了将恐怖推向疯狂的画面——

    伴着她的尖叫,黑洞内的黑暗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每一条都好像比黑洞直径更粗的触手就从那黑暗深渊之中向她疯涌而出!

    像蚯蚓一样黏滑冰冷的触手紧紧地缠绕住她身体每一处,骨骼被挤压、被折断、被碾碎的声响盖过了她的呼救。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何而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更不知道这一幕究竟是绝望的现实还是荒诞的梦境。她唯一清楚的,她的头脑中没有因恐惧而溃散的只有一个认知——那些触手正将她拉进深渊——除此之外,她一无所知。

    月光皎洁,夜晚重归寂静。

    ……

    ……

    ……

    站在小镇木墙内的箭楼上,年轻的民兵百无聊赖地眺望着远方。午后昏昏欲睡的神经令地平线处的灰黄大地与蓝天白云糅合在一起,长时间注视后,双眼仿佛蒙上一层水蒸气,景象飘忽而虚幻。

    箭楼下守门的同僚们正在闲聊,小镇敞开的大门前门可罗雀。

    这个小镇附属在森迪亚城邦之下,与北赛利城邦交界。虽然不算繁荣,但两个城邦间往来的人流让镇子还算热闹。可是最近从北赛利方向过来的人一下子变得异常稀少,而前往那边的人也很少再见返回。据这些人说,北赛利城里的人全都消失不见,偌大的城市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看不到。而更早之前一个返程的商人说,整个北赛利城都被一片大雾笼罩,因为场面太过诡异,所以他没敢进去就回来了,他因此还赔了不少钱。而几个同一时期前往北赛利城的人也证实了大雾存在。现在有关北赛利城的诡异大雾与全城市民失踪的各种传说已经流传开来,其中传播最广的则是一种“噬人鬼雾”的恐怖说法。

    总之,不管所谓的鬼雾是否真实存在,它和市民消失又是否有关,好几万人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总归是怪异又可怕的一件事。所以在那些大人物调查出事件真相前,人们自然不愿再踏足那片神秘地带,边界小镇也因此冷清下来。

    “反正也没有人,还不如睡个午觉呢!”

    心情被一层不变的景色弄得低落烦闷,年轻的民兵低声自言自语,发泄着不满。

    抱怨的声音还没从箭楼中飘散,视野中的一角似乎就动了一下。

    “嗯?”

    年轻民兵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用眼疲劳形成的错觉。

    眯起眼睛,仔细观察。没错,地平线处的确冒出一个人影。那家伙的速度似乎很快,因为那身影在民兵眼中正在快速放大。

    不对!

    不是因为速度快身影才一下子放大,而是对方的体型本来就很大!

    年轻民兵立即就意识到这点。望着迈步走向小镇的身影,他惊恐地瞪大双眼。

    那是个巨人。

    虽然距离还远,周围也没有参照物,但凭借经验,民兵目测对方的身高至少也要相当于三名成年男性的高度。巨人上身赤.裸,下.身围着一块盖到脚面的灰色毡布,毡布看起来异常肮脏,沾满了可疑的红色斑点。巨人裸.露的皮肤如同死尸一样惨白得令人不快,结虬的肌肉仿佛宣扬暴力至上的塑像一般,而他的一只手还拖着一柄铡刀似的巨大砍刀,远远的,民兵就能看到地面被砍刀犁出的深深沟壑。只是如此,还不是令民兵感到惊恐的全部,真正骇人的是巨人的头——在那犹如树根纠结而成的脖子顶着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尖锐三棱体!隔得老远,年轻民兵几乎都可以闻到粘在三棱体锋利边缘上的肉沫与铁锈混合而成的恶臭!

    这东西不是从古加尔戈壁流窜出来的异兽,显然也不可能是那些胆大妄为的冒险者。不需要例行审查后再做决定,也不需要逻辑思考后作出判断,仅仅是视觉引起的本.能反应,就已经告诉了民兵这个长着三角头的怪物是多么危险!

    “快关大门!!!”

    年轻的民兵喊出了此生最声嘶力竭的声音,同时他也摇响了箭楼上的警钟。

    因为闲聊而疏于瞭望的守门民兵得到预警,也下意识地望向远方。

    “妈.的,那是什么怪物!”

    箭楼下传来同僚饱含惊恐的叫骂,紧接着,他们慌乱地叫嚷着,开始推动被三圈铁皮加固过的厚重木门缓缓闭合。

    来得及。

    尽管三角头怪物的步伐很大,可它迈步的节奏却很缓慢。在它靠近小镇之前,木门来得及关闭起来,将它拒之门外。

    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小镇的木墙与大门能不能挡住它。

    颤抖的双手挟箭搭弓,皮甲下的衬衣已被冰冷的汗水浸透。年轻民兵死死盯着以充满压迫感的步伐一步步走来的三角头怪物,箭楼也似乎因为它沉重的脚步而跟着震动起来。

    “咚!”

    大门关闭,门闩落下。此时三角头怪物也站在了小镇木墙的几米之外。血肉与铁锈混杂的浓重气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站在三层楼高的箭楼中望着对面只比自己稍矮一些的高大怪物,年轻士兵的牙齿因战栗而咯咯作响。因为警钟而聚集在木墙上的民兵们也全都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似乎生怕稍大的响动就会惊起近在咫尺的怪物大开杀戒。他们不过是群穷乡僻壤的民兵罢了,在这种仿佛从噩梦中侵入现实的恐怖存在面前,仅仅克制自己没有转身就逃便已是竭尽全力。

    短暂的沉默对峙,最终民兵队长鼓起了勇气。

    “放箭!”

    队长的声音因为颤抖而有些微弱,但在他身旁,神经已绷紧到极致的民兵们却因为他的命令而找到了宣泄出口。

    “嗖,嗖,嗖嗖嗖……”

    先是队长两旁的民兵射出了手中箭矢,然后像传染一样,其他民兵也随着身旁同僚的动作,接二连三地将箭矢倾射向如同挑衅似的静立于小镇之前的怪物。

    箭楼上,瞄准着怪物胸口的年轻民兵也松开了手中弓弦。

    根本就不需要与之沟通,仅仅是三角头怪物那怪异恐怖的外表,就注定了人们无法与它和平共处。

    箭矢噼里啪啦地落在怪物身上,可展现在众人眼前的现实,却绝望得令全身血液都几乎为之冻结。

    别说是怪物那个巨大铁疙瘩一样的三角脑袋,就连它赤.裸的胸膛在箭雨中也是毫发无伤。

    三角头怪物依然沉默无声,但年轻民兵却莫名地感觉到,一股暴虐的杀意从它身上喷涌而出!

    安静承受了一波箭雨的怪物动了!

    对着挡在面前的小镇木墙,它那握着巨大砍刀,肌肉坟起的手臂犹如横扫大地的暴风一般猛地挥起,被小镇民兵给予厚望的木墙、大门,甚至是之后的箭楼,全都被锈迹斑斑的刀锋撕裂!

    “轰!”

    在怪物的刀芒范围之内,在凡人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面前,小镇的防御建筑连为镇内居民撤离的时间都没有争取到便瞬间倒塌——在绝对的暴力面前,别说是抵抗与守护,就连他们的牺牲都毫无意义。

    随着箭楼上半部一起落向地面,在年轻民兵倾斜的视野中,三角头怪物迈着它那缓慢却无可阻挡的步伐踏入小镇之内的画面,成为了他所看到的最后景象。

    ……

    ……

    ……

    “嗝!”

    打着酒嗝,巴迪摇摇晃晃地从酒馆侧门走出来。身后的木门不知道被谁顺手关上,酒馆内有着温暖光亮的嘈杂世界和他之间立刻就像是隔了一道薄膜似的,变得朦胧可闻却又泾渭分明。

    夜风穿透身上薄薄的麻布,醉意深重的巴迪止不住地颤抖。

    “他.妈.的……”

    他含糊不清地咒骂着,是在骂这个突然冷起来的鬼天气还是在骂其他的什么东西,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酒精把思维揉成一团。

    他实在是喝得太多了。

    对着酒馆侧巷的墙壁,巴迪解开裤带,掏出家伙开始放水。

    “哗啦啦,哗啦啦”

    水声宛若瀑布澎湃。

    虽然巴迪从未见过瀑布。

    “我真.他.妈的是个‘诗人’。”

    酒精让大脑浮想联翩,巴迪一边打了个舒爽的寒战,一边发出毫无逻辑可言的感叹。

    “老子就他.妈.的是个‘诗人’,爱咋咋地,嗝!”

    提上裤子,他摇摇晃晃地转身想要回到酒馆,今天是血手帮的老大胡巴请他喝酒,这让巴迪那些同为小混混的伙伴们羡慕万分。

    酒精麻痹了平衡感,转过身体的巴迪一个趔趄,摔倒在自己刚刚喷.射出来的那大滩尿液之中。

    “妈.的,‘诗人’摔尿里啦!谁来扶‘诗人’一下!谁他.妈.的快来扶老子一下!血手胡巴从今往后都他.妈.的得给老子面子!”

    在被尿液和开的泥里扑腾着,巴迪大声嚷嚷着可笑的醉话。

    已是深夜,街上已无人逗留。而隔着一道墙壁的酒馆之内,醉生梦死的人们也不可能留意一墙之隔外的醉鬼胡话。

    巴迪是个小人物,就是淹死在自己的尿里,也没人会在意,哦不,那倒也是个值得说起的好笑话。

    巴迪是个笑话。即使镇子里人人畏惧的血手胡巴请他喝酒,他也同样是个笑话。巴迪的混混伙伴们羡慕他以后能被胡巴罩着,但也在背地里笑话巴迪。

    “快来人扶老子一下,老子都看着爱丽丝被胡巴干了,就没人扶老子一下吗?!”

    巴迪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哀嚎着,夹着尿sao的夜风灌进他大张的嘴里,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进而仰面呕吐。

    爱丽丝是巴迪的青梅竹马。

    爱丽丝是已经死光亲人的巴迪唯一在乎的人。

    爱丽丝是巴迪的爱人。

    爱丽丝被闯进家门的血手胡巴强暴,可巴迪却在胡巴手下的匕首前,因恐惧而动弹不得。

    爱丽丝在求救。

    爱丽丝在尖叫。

    爱丽丝被掠走了。

    爱丽丝成了胡巴的女人。

    “我胡巴是讲道义的人,从今以后你就跟我混吧。”

    爱丽丝被伤害,换来了巴迪加入血手帮。

    巴迪认为“诗人”都是笑话。

    他们软弱无能,手无缚鸡之力,面对现实,除了自怨自艾,无病呻吟,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巴迪立志成为吟游诗人,却整天窝在家里喝得酒气熏天什么都不做的死鬼老爹一样——

    什么都改变不了。

    巴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成了笑话。

    巴迪他.妈.的成了只能在深夜的后巷里,在自己的尿里打滚哀嚎的“诗人”。

    “这不对呀!”

    在湿乎乎的泥里,他缩成一团,声音嘶哑,一只手死命地抓挠着胸口,如同想要把疼得快要裂开的心脏掏出来似的。

    “不对呀!不该是这样啊!”

    因为父亲是个废物,巴迪的母亲只能一人担起养家的重担,在集市上贩卖她自己做的手工艺品。集市里的混混总是欺负柔弱的母亲。巴迪目睹了太多次母亲一边应付混混的调戏压榨,一边强颜欢笑着勉力周旋。

    所以,年幼时的巴迪发誓要成为能够打倒那些混混的英雄,保护母亲,保护集市里同样被欺负的商户,保护所有的弱者不让他们的孩子像自己一样因为母亲受到伤害而悲伤。

    巴迪想要成为这样的英雄。

    可是有一天,母亲在被混混带走后回家的晚上,上吊自杀了。

    没过半年,想要成为吟游诗人的父亲也在吊死母亲的房梁上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那年巴迪八岁。

    他是靠着爱丽丝家的救助才活了下来,然后他和街上的流浪儿厮混在一起,最终,梦想成为英雄的巴迪加入了他当初想要打倒的街头混混。

    结果,梦想成为英雄的巴迪连既是恩人又是爱人的爱丽丝都无法保护。

    “还说什么要当英雄,在刀子面前不也吓尿裤子了吗?!”

    咬着自己衣袖下的手臂,巴迪发出“呜呜”的呜咽声。他想要狠狠地抽自己嘴巴,他想要在墙壁上撞个头破血流,来发泄对自己的鄙视与失望。可他不能。他终究还要返回酒馆之内,血手胡巴还搂着爱丽丝和他的兄弟们在里面狂喝特饮,巴迪不敢在身上留下心有不甘的痕迹,他依然要在胡巴面前,在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的爱丽丝面前,为能够加入血手帮而欢呼雀跃。

    所以说,他就是个笑话。

    用沾满尿液泥沙的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巴迪踉跄着起身,准备返回室内。

    “总算发现一个有趣的家伙了。”

    砂糖一般甜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巴迪回过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两人站在小巷入口。

    明亮的月光下,他能看清那是两名非常美丽的少女。

    个子高挑的少女身穿修女长袍,额头上还戴着怪异的白色荆棘头冠;另一名少女个子稍矮,一只手像拄着手杖一样拄着一把伞,一身贵族猎装样式的黑色紧身衣裤穿在她纤细的身体上,黑色的长发全都拢在脑后高高地束成马尾,露出光洁无暇的额头,而她的容貌之美,竟让巴迪生出一股莫名的惧意。

    已经吐得空落落的胃部因为恐惧而痉挛着。

    必须逃走!

    因为酒精而迟钝的警惕感在这一刻拼命地叫嚣起来。

    决定遵从本能的巴迪倒退着想要返回酒馆之内。别管他多么憎恨胡巴那伙人,但血手帮拥有这个镇子里的最高武力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至少和他们在一起比单独面对这名令本能感觉危险的少女要安全得多。

    “别走呀,这位一身尿sao味儿的先生。”

    眼前一花,马尾少女眨眼间跨过近十米的距离,来到巴迪身边。

    一股力量落在胸口,让巴迪不由自主地随其而动,等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已是背靠墙壁,马尾少女则在他面前,笔直的长腿高高抬起,穿着马靴的小巧脚掌抵在锁骨之间,让他动弹不得。

    保持着一字马的动作压制巴迪,马尾少女歪着头,仰望比她高出不少的男青年,笑容天真而又有一种令人沉沦的妖媚魔性:“告诉我你的愿望吧。”

    “小,小姐,我不,不懂你在说什么。”

    巴迪有些结巴。他发现少女刚刚在瞬息间展露的身手就已经超越他所见过的最厉害的家伙——一对一的话,血手胡巴也不可能是这名少女的对手。

    “你当然懂,所以你才会满怀愤怒不是吗?你的内心已经把最强烈的欲念全都告诉给我了。”

    少女看不到瞳孔的漆黑眼眸犹若深渊,而在深渊之下,巴迪仿佛看到了一片殷红的尸山血海。

    “我来让你的愿望化作现实吧。”

    没等巴迪开口说话,一股狂乱的意念摧枯拉朽一般涌入他的脑海,他的自我瞬间便迷失在这股意识流之中!

    ……

    我要成为英雄。

    哈哈哈,人就像虫子一样。

    像虫子一样碾死。

    我要成为英雄。

    虫子,妈妈快看,有只虫子飞进来了。

    飞蛾扑火。

    我要作为英雄守护弱者。

    妈妈都死了,你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吧唧。

    破碎的甲虫粘在鞋底。

    制裁那些恶人。

    不可饶恕。

    杀了他杀了她杀了他杀了她杀了他杀了她杀了杀了杀了杀了他他他他他他了杀了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他他他杀他他他杀他他他杀杀她杀了她杀杀杀杀杀了杀了杀了她杀他杀了杀了杀了杀杀了杀了杀了杀……

    我要成为英雄。

    我是英雄……

    ……

    自我意识回复。

    天亮了吗?

    不,上弦月依旧高悬天际。

    视野奇妙的非常明亮,视力也清晰得有些诡异。

    巴迪竟然能看清一粒泥土的纹理。

    他正趴在地上,依然身处酒馆旁的小巷之中。

    周围的声音清楚得可怕。他不只能听清酒馆内每个人的话语,还有小巷另一侧民居内的鼾声,就连身下泥土中蚯蚓钻动的沙沙声,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两名少女还站在巴迪前面,他大概没有失去意识太久。

    少女们的交谈也一句不露地传进他耳中。

    “我主,看来他也没有资格成为传播您的荣耀,彰显您的意志的使徒。”

    第一次听到的声音,应该是刚才没有开口说话的修女。

    “是啊,又是一个孵化失败的残次品。”

    砂糖似的嗓音,是令巴迪感觉危险的那名马尾少女。

    “算了,就像其他的残次品一样,放着不管也无所谓。而且这不也很有趣吗,在一群蝴蝶里混进一只****蛾。”

    少女话语中蕴含的恶意犹若凝脂,巴迪只感觉全身爬满了水蛭似的不寒而栗,尽管他并不懂少女都在说些什么。

    大概因为某些原因,巴迪对两名少女失去价值,二人脚步渐渐远去。

    熟悉着前所未有敏锐的感官,他又趴了一阵,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只是简单的动作,巴迪便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突生的蓬勃力量。手腕依旧瘦弱,可是看着两只手掌在眼前握紧成拳,他没来由地确信自己能够像捅破一张纸似的,将小巷两侧的砖墙轰塌。

    力量。

    伴随着心脏的每一次挤压,爆炸似的力量都随血液涌向全身各处。

    可以做到!

    现在的他拥有了保护所有跟母亲一样的弱者的力量!

    现在的他拥有了制裁那些欺负母亲的恶人的力量!

    现在的他可以让伤害爱丽丝的胡巴付出代价!

    现在的他,是英雄!

    沾满污泥的手掌按在酒馆墙壁上,只是轻轻一推,连巴迪全力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酒馆的石砖墙壁便向着他发力的方向土崩瓦解!

    “哈哈哈!!!”

    尘土飞扬中,巴迪迈过残破的墙壁,走进灯火通明的酒馆。

    前一秒还在纵酒狂欢的人们因为突发状况而陷入恐慌。人群惊恐的尖叫混杂在一起,在巴迪听来,犹如美妙的英雄凯歌令他血脉喷涌。

    他有了力量,所有人都在为他的登场而欢呼!

    他不再是狗.屎一样的“诗人”!他不再是见.他.妈.鬼的笑话!

    从此以后,他是英雄!

    嘴角扬起,巴迪越过恐慌的人群,落在胡巴那伙人的桌上。

    和胡巴一桌的喽啰怪叫着推开椅子,四散逃离。而胡巴那张满脸横肉的大脸此时也酒馆女侍别无二致,写满了惧意。

    胡巴推开他怀里的爱丽丝想要逃走,可巴迪比他更快,连砖石都能轻易摧毁的手掌抓在胡巴头顶。

    “啪!”

    一声脆响,胡巴的头颅如番茄般爆开!

    肉沫,碎骨,血水,脑浆,构成人体重要部分的组织四散飞溅。

    第一个恶人受到制裁!

    望着跌倒在地瞪大双眼的爱丽丝,巴迪用想象中最帅气爽朗的语调、表情还有姿势,大声宣告:

    “英雄巴迪,参上!!!”

    .

    ————————————————————————————————

    以下是作者的话。

    《寂静岭》中的三角头大哥客串出场。

    巴迪的印象歌是doa的《英雄》,本篇剧情也想要写出这首歌的感觉。

    伊斯特的印象歌是Korn的《ComingUndone》,伊斯特的内心很狂野。

    在设计角色时,我喜欢找一首跟这个角色气质相符的歌来使角色形象在我脑中更丰.满一些。

    重要的感谢环节.

    感谢[奥列的老兄弟]打赏及评价票,庆贺舵主诞生..

    感谢[这个昵称总行了吧]打赏,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陪伴.

    感谢收藏、推荐、阅读本书的读者大人们,么么哒.

    最后,为之前以及以后也不太可能改变的不稳定更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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