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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 其它章节 394

作者:墨舞碧歌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9-01-30 00:30:56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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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额头跳了一下,有些什么瞬间冲到脑门。

    他握紧双手,声音蕴怒,“明炎初,滚进来!”

    “是,是。”门外,明炎初连忙从地上爬起。

    手还没沾上门,门已被骤然打开,腹上一疼又已被踹倒在地铨。

    “皇上,”明炎初吃疼,憋屈着小心翼翼道:“不是您让奴才进——”

    连玉眸色霜冷到极点,明炎初愣了下,到底心思灵巧,一下明白了什么,这位主子喝高了,开腔让他进去,却随即想到那位衣不蔽体……是以他便当了这个灾。

    这位向来英明神武惯了,当然不会自认疏忽,但这和他无关好吗……明炎初哭丧着脸等候吩咐,连玉声音从头顶冷冷下来:“你立刻派人出宫,把朱雀追回来,告诉她,若不把解药一并带上,朕立时杀了那个无情。还有你。”

    他说完,再也不看他,一转身便进了屋。

    “谁也不许进来。”

    里间,他声音如云,听得出仍带着盛怒,也听得出沉着一丝颤抖和压抑。

    *

    纱帐几分朦胧,却凭空增添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床下是一堆逸散的衣物。

    红罗裙,白内衫……

    宫中妃嫔不乏撩拨者,不是没见过这幅景象,她身段也不是最好……燥热的酒气被强制压着,连玉低下头,缓缓坐到桌边。

    已是严冬,床前虽燃有暖炉,桌上茶水却早已凉如冰侵,连玉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下。

    接连喝了三杯。

    “热,难受……”不远处,带着极力压抑却仍透出哽咽的声音,低低哑哑传来。

    连玉心脏仿佛被什么贯穿,手紧紧捏着杯子,却终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走到床帷之外。

    床上双眼紧闭的人好似一尾小白鱼,一头乌发披散在枕上,脸上脂粉明明已被冲掉,却仍酡红如脂,显得肤色更为白嫩,仿佛一掐便能掐出水来。

    但鱼是没有手的,她似乎是在纾解某种痛苦,蹙着眉头,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手胡乱在身上拨打,几道淡青的痕迹布错。

    他看得眼睛都红了!

    耳畔只听得一个声音,杯子打翻,瓷末四射。

    杯子掉了。

    素珍觉得浑身都难受的很!

    脑中隐约闪过方才的情景。几个会武的女官进屋强行抓住她,把她带到院外,饶是她见惯尸骸,那满地血肉、支离破碎的惨烈场面还是让她几乎张口欲吐。

    那些宫人告诉她,主子方才在此撤火,若她敢以死相胁,她的人也将是这个下场。

    而后,她被带回屋,再次被强行灌了一碗汤水,然后,她们便摘了她衣裳……

    她怒恨已极,想起来穿衣,可突然便通身如火灼,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便这样窜了上来……她脑子开始模糊起来,爱恨一下澄空,只想甩掉此时身上这种痛苦的感觉。

    “你是要逼死我。”

    隐约中,那东西在她耳畔咬牙怒斥,将她抱得死紧……她吃痛,同时一股子血腥味扑进鼻中,她觉得难闻,手脚并用推拒,“不要,血……”

    那东西却不放手,她却直觉骇怕他衣上那种重戾血腥的味道,不由得哭叫起来,那东西低叹一声,“我去洗洗……”

    身上很快轻了,却又被迅速拍了打几下,仿佛是穴道被封,身体变得无法动弹,一床被子下来,将她严实裹住,随即又听得那东西和人说话的声音。

    “这水烧开需时,皇上只怕要等一等,宫中有温泉……”

    “哪里也不去,让他们上冷水就行。”

    “可这天寒地冻……”

    “朕说冷水!”

    “是。”

    “人派出去没有?”

    “派了,派了。”

    不久,又听到几人进来的声音,关门声,还有水花的声音。

    她不知道屋里在做什么,那阵不适的感觉又利索传来,热,空,痒,她无所依从,可全身仿佛被锁住,无法动作,不由得痛苦地叫出来,“……”

    那东西很快过来,在她身上轻轻拍了几下,她于是又能动了,他似乎通身带着凉气,她伸手挠过去,手足并缠。

    “冯素珍!”

    她听到切齿般的声音,有什么带着凉意送进那处……她磨牙颤抖,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哆嗦,叫了出来,那东西和她截然相反,他似死死忍着什么,声音哑抑。

    她终于舒服许多,通身疲惫,满头汗湿半昏过去。

    朦胧中,背上有些地方干燥微痒,她本能的去拉他,听得他无奈地问,“哪里?”

    “这里……”她有些迷糊不清的出声。

    那东西于是轻轻替她挠,低声哄她睡觉,她不觉流泪,恍惚中仿佛回到母亲怀里。

    然而,那阵潮热过去,一身汗冷愈发明显,虽盖着厚厚的被褥,她还是觉得脚下冻得难受,不由得蹬了几蹬。

    很快,一双干燥温暖的掌心将她双脚捂住,放进一个地方。

    那地儿暖和柔软又坚实,可惜,上面一道粗粝类似疤痕的东西坏了这份舒适。

    因感硌脚,她使劲踢了踢。

    他闷哼一声,往她腿肚上打了一下,她有些吃痛,叫了一声,狠狠蹬了几下方才解恨,他又打来,只是这次手劲极轻,倒似方才挠痒,她很快便睡过去。

    睡梦中,腹下又开始酸胀,她难熬的扭动了几下,那东西又上来覆住她唇,他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但没有立刻给她,而是过了好阵子,方才把那颗带着甘香的丸子哺进她口中……

    *

    三个时辰前,权府。

    权非同喝过连玉的敬酒后,咬牙告罪,说新娘子突然身子不适,连玉笑说不妨,让他去看新娘子要紧,他便舍了满门宾客去,去了新房。前堂,李兆廷作为同门,和几名副管负责招待,晁晃和大管家悄悄退下,转身跟了过去。

    权非同脸色铁青看着大床,上面只卧了一个昏迷的喜娘,新娘和新娘的朋友都不见了。

    他旋即出去追问守门兵卫,说是两个丫鬟搀扶着醉倒的喜娘和周师爷出府。权非同二话不说,让晁晃点拨人追去,未几,回禀说,一路去都是马车轱辘的痕迹,他们已分头追去。

    晁晃眉头直皱,权非同已一拳砸到门上,知这众花拂眼,已是回天乏术。

    他大步步回新房。

    管家拿起桌上茶盅,正往喜娘脸上泼去,喜娘浑身一颤,睁开眼睛来,目中却还闪着一派迷蒙,“这是怎么——”

    才说得半句,便被一掌挥到脸上,嘴巴也几乎被打歪,她张皇失措,只看到那个身穿大红喜服的华贵男子面如沉霜地站在她面前。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没有了平素的款款笑意,只剩浓重杀意!

    “我夫人哪里去了,还有那小周呢?”他语气森然,逼视着她。

    喜娘心肝噗跳,她知道,这位权相爷可不比那小娘子,是真正的绵里藏刀,若她答不好,小命难保!

    她颤抖开口,“回相爷,当时我们三个吃了些桌上的食物便晕将过去,先是小周,接着是夫人,最后便是老身,这……府里的食物有问题,老身是千万个不知啊,爷饶命哪!”

    她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老婆子话里的潜台词实是:是你家中食物出事,与我无关。

    晁晃听得火起,一掌便要往她天灵劈下,没想到,权非同伸手过来,“饶她贝戋命,否则日后你大嫂得知,会不高兴。”

    “滚,”他沉喝一声,修长的手指定在门口方向,“今日之事,你若敢乱嚼舌根子在外多说一个字,那末,便等着瞧你家中各人身首异处,曝尸街头罢。”

    那喜娘如获大赦,忙不迭的颤声应下,顶着一张糊满眼泪鼻涕的脸跑了出去。

    “慢着。”男人又突然出声。

    她抖着身子,惊恐地返身,等待他的判决。哪知他却淡淡道:“你跟管家到账房支二千两银子。”

    那喜娘哭哭啼啼,乍惊乍喜,冰火两重天地走了。

    “大哥?”

    权非同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眼眸垂下,“她说,要赏给这婆子的。”

    晁晃一时竟不知搭句什么话才好。

    权非同双目已犀利地在地上扫过。那是一地瓦砾,还有燕窝、银耳、莲子、百合等物,他目光微闪,又扫了眼桌上吃食,都是一款一双。

    “大哥,如何?”晁晃知他看出些端倪。

    权非同脸色冷得似冰,“那小周很可能是连玉的人,只怕从提刑府走水开始,连玉便在谋算。他的人进不来,他便逼你大嫂主动出去见他们。提刑府那般光景,你大嫂怎会不把余下的人带回来。这小周在此,可以办的事情太多,下药,放人进府,伪装成丫鬟。”

    “当然,也许他早安插了人,毕竟那小周也是晕了被驾出去的,是真还是假,说不清楚。连玉啊连玉,你倒是越发长进了,前院喝酒,后院放火。”

    他脸上肌肉抽动,忽然拂袖过去,桌上轰隆隆一片厉响,所有东西被尽数扫下地。

    “大哥,这……大嫂失踪,我们向外可要报?”晁晃见状,低问了一声。

    “不报。”权非同唇瓣冷冷吐出两个字。

    “这事传出去倒正中连玉下怀,倒教他看场笑话。何况,到时,这女子失踪,坊间难免想到什么去,到时人回来了,却顶个不洁的名头,这如何能行。”

    “嗯,晁晃明白了。大哥,人我们一定可以夺回来的,不过是早晚问题,如今你且冷静,千万莫要做出什么——”

    “你倒还怕我领兵杀进宫里不成?”权非同一声嗤笑,“晁晃,我懂什么时候干什么事,不过是一个女人罢。”

    “一个女人罢。”他眼神变得有些遥远,良久,他眸中淡淡现出一抹紧乍,幽幽道:“你说连玉会不会按捺不住……动了她?”

    “师兄,”这时将将打理好前院宾客的李兆廷正拾步而进,过来查看情况,闻言先晁晃出了声,“师兄莫虑,连玉后宫妃嫔三千。”

    他顿了顿,又道:“便是到底是名年轻男子,从前可着个新鲜劲不免做了亲近,如今,顾妃也回去了,他又怎会轻易对一个丢弃了的女人做出什么来,把人抢了,泰半是和师兄过不去罢。再说,冯家书香门第,冯素珍怕是宁可自裁也断不敢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来。”

    ……

    李兆廷的话还淡淡回旋在权非同脑中,屋外天空却已星芒点点,漆黑,光亮,遥远。宴席早已散场,宾客也已被一一送走,只剩下他懒懒地卧倒在她此前睡过的榻上。

    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一道灰影慢慢踱了进来。

    “主子。”来人垂首出声。

    权非同眼眸危险地眯起,“主子?你倒什么时候把我当主子过?说罢,你如今在那边混到什么位份了?”

    “托主子的福,如今是那人手下最信任的人的副手。”

    “嗯,随时等候我吩咐。”

    “是!若无他事吩咐,属下先行告退。”来人轻声道。

    “慢着。”权非同目光一动,唤住这敏捷利落的脚步,淡淡道:“你主子今晚成亲,你喝一杯再走吧。”

    “谢主子,只是属下不胜酒力……”

    “噢?”权非同笑得古怪,“你是不胜酒力还是不想喝我这一杯喜酒?”

    *

    有什么打在眼皮上,微微刺痛,似是阳光,素珍缓缓睁开眼睛。

    然而,迅速夺过她视线的不是阳光,不是什么,而是眼前那张熟睡着的脸,眼底下半圈青黑,修眉挺鼻,散发着一股清冽又略倨傲的气息。

    她头颈下是他的臂膀,他另一只手紧紧横在她腰上。

    她被这幅景象灼伤了眼,整一个僵直在那里。

    昨晚她在药物的控制下失去了理智,全然记不起做过了什么,可当她低头一看,身上一丝不挂,肌肤上尽是那些印子。他套着白色中衣,并未系襟,一片结实微纠的肌理便这样铺陈在她眼前。

    她脑子里顿时一片抽空,浑身发冷发颤,他们如斯田地,她竟还和他做了这等秽事?

    她一掌往自己脸上打去。

    “你干什么!”

    声音火燎败坏的从他嘴里低吼出来,他一个坐起,擒住了她手腕,一双清贵黑眸火苗四跳,偏又散发着寒气,十分的瘆人。

    素珍想起昨儿看过的那些横陈尸首,血肉模糊的场面。

    想起提刑府众人,一时竟不敢顶撞。

    但心头明明白白揣着一道火,把她烧得好不难受。

    终于,她还是向着他笑问,“你口口声声说爱着顾惜萝,如今抢人妻子,又做出这等事,算什么?”

    连玉到底是皇帝,虽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可自登基以来,与权臣斗智斗力,把江山打理得井井有条,何尝受过这些屈辱和打骂,被她挑得心头火起,张嘴便冷笑出声,“灌你那种东西,是下面人的主意,以为你我还有什么。你既知我贵为天子,我还能用别人碰过的女人不成?我也承诺过阿萝,昨晚我根本便没和你真正行事。”

    “没和你真正行事”这话让素珍脑中那张紧绷的弦松了,只是,那句冷静自持的“我也承诺过阿萝”,却也如同腊月里的一盆凉水浇到她脑门上。

    那厢,他已掀被下床,将中衣拢好,又拿起夜半沐宫人送来、整齐叠放在旁侧榻上的玄黑龙袍套上,很快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她眼前。

    他也再没别的话,开门便出。

    “既是下面人的主意,既然你如此避讳,你把我送回给权非同不就是,他自有办法解决这问题,连玉,你把我弄进来,是要惩罚我嫁人?因为我被你用过,哪怕如今已形同鸡肋,也不能嫁人是吗?”她扯着嘴角,问得连自己也发笑。

    “嫁人?嗯,嫁人!”连玉鼻中一声嗤笑,没有回头,声息俱冷。

    “你可以嫁人,自然可以嫁人,只是,你我既有过一段旧情,哪怕如今不再,朕也不能看着你丢了性命。权非同谋逆是早晚问题,你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门被重重摔上。

    素珍这次没有叫,更没有疯。

    噢,原来竟还有这等情份!一丝半缕的旧情,还有一鳞半爪的歉疚,她是不是该含笑谢恩?

    在他手下人的眼中,她又是什么,给他泄火的工具?

    他其实也不必拿追命他们来威胁她了,她不走了。

    计划的时间提早了,也很好。

    她下床捡起散乱一地的衣裳,手极快地探进内衫袖子口袋里,她们当时衣服摘得急了,并未留意她衣中物事,那东西还在,不曾跌出。

    只是,如今,提刑府的人在他手中,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不受威胁。

    她记得屋中柜子有替换的衣裳,简单洗漱过后,便去取来换了,而后静坐良久,拿定主意,唇角终浮上一层薄薄的笑意,终于要结束了。

    在这之前还想做最后一件事,她缓缓打开门,对门外几名女官道:“我想喝酒。听说宫中有个大酒窖,我可以过去吗?”

    女官们迅速交换了个眼色,想起天子昨晚宿在此处,想起明炎初离开前交代,只要是姑娘要的,宫中有的,都给,这酒窖应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下来,一改昨日蛮横态度,只道:“姑娘请。”

    *

    连玉携明炎初回到御书房的时候,朱雀三人已在屋外跪了半宿,很快,又多了个明炎初。连玉也不叫起,只是在院中缓缓坐下,手抚上嘴角,眼底一片戾色,半晌未语。几人相视一眼,心中叫苦不迭。

    “连玉。”

    院中是一片可怕的寂静,直到门外一道笑声将这霜僵般的气氛打破。

    连玉微微抬头。阿萝带着梅儿和白虎从外走进来,本语笑盈盈,看到玄武几人情状,心里一咯噔,旋即又定住,惊疑出声,“你的脸……”

    “谁动的手……”

    连玉牵牵唇角,淡淡答道:“不碍事,昨夜回来,为是否让舅父的儿子慕容定执掌兵权一事与母后生了些争执,母后说朕不孝。”

    他话到此打住,阿萝上前,心疼的抚摸张看,“到底不是亲生的,这下手也太重了,你也不上点药!”

    她说着便要吩咐梅儿去取药,却教连玉覆手止住,“小伤小疼而已,你来找朕什么事?”

    “嗯,昨晚在我师哥府上喝了些好酒,酒瘾便这么被勾起了,听说宫中有座特制的酒窖,专雪好酒,想去挑些煮来喝。”她握住他手,微微笑道。

    白虎曾说过,他特意为那个人在宫中建了座酒窖,那人昨夜已婚嫁,她要趁热打铁,将这人最后一丝影子从他心中剔除!

    连玉似乎并未想到她会说起这事,目光一深,有过片刻的沉默。

    “酒物伤身,不宜贪杯,朕让御膳房做些时兴甜食给你,如何?”半晌,他握住她肩,温声提议。

    “不,我只想喝酒。”阿萝眸中透出一丝失望,缓缓道:“还是说,那是你情之所钟,舍不得分我丝毫?”

    “是我逾越了,皇上。”她说着弯腰一躬,携梅儿便走,“酒物伤身,可在离开你的头些年里,有几天我不是借酒浇愁的?你何必现在才来和我谈伤身?”

    声音带着苦涩,从前头一字一字传来。

    连玉眉头一沉,大步上前,板过她身子,伸手擦去她眼底泪痕,“好,朕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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